风苒苒说:“或许,即便你不是寡妇,这世间对女子的评价就是这样的。”
“风姑娘你知道吗?”珍雪夫人说,“最爱攻击我的,反而是女人。”
风苒苒沉默着没有说话。
珍雪夫人说:“虽然我是将军夫人,但是毕竟将军已经离世了,偌大的一个将军府,只靠着朝廷补助根本无法维持运作,我只能出去赚钱,所以只好隐藏身份,在妄火城的饭店里做一个厨娘。谣言却四起,大家都说我在外面乱.搞。”
风苒苒说:“靠自己赚钱并不可耻,为何要隐藏身份?”
珍雪夫人说:“因为我不能丢了将军的颜面,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风苒苒冷笑了一下:“颜面?”
珍雪夫人的声音有了哭腔:“被风姑娘笑话了,我生了沛儿,将军的颜面早已被我丢尽了!”
风苒苒冷不丁的说:“你这人很矛盾。”
珍雪夫人两行泪水滑落:“我.....”
“我倒是好奇了。”风苒苒说,“沛儿的亲爹到底是何方神圣?”
珍雪夫人说:“他是一个温暖的善良的人,抱歉我不能透露他的身份。”
风苒苒说:“死了吗?”
珍雪夫人已经成了一个泪人:“没有。”
“哼,他都没有做过一天的爹。”风苒苒有点愤慨,“也配叫温暖善良的人?”
珍雪夫人哭得很厉害:“他并不知道沛儿的存在,是我自己不顾一起生下沛儿的。”
风苒苒看了珍雪夫人一眼,说:“倒霉的是沛儿,为什么要投胎到你肚子里来。”
珍雪夫人泣不成声了。
风苒苒继续说:“如果你和那人是真心相爱,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倒是你,畏畏缩缩,一会儿理智一会儿感性,才丢人。”
珍雪夫人抹了抹眼泪,恨恨的说:“风姑娘教训得头头是道,你是旁观者,当然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没有资格教训任何人。”风苒苒面无表情,“我只是说我自己的看法。”
珍雪夫人说:“或许,风姑娘没有被人造过谣,也没有陷入过感情的漩涡。”
风苒苒说:“确实没有,但即使我遇到了,也不会像你这样懦弱。”
珍雪夫人无言以对了。
风苒苒叹了口气,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便说:“不聊了,我先走了。”
珍雪夫人说:“风姑娘说的很对,我既优柔寡断又懦弱,对沛儿的管教又过于严格。”
风苒苒刚想说话。
珍雪夫人又说:“但是我都是为他好啊!他有这样的身世,读书练武学本事,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风苒苒翻了个白眼,说:“不要拿为他好来说事。夫人还是好好想想,沛儿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吧。”
“我能给他的都给了啊,锦衣玉食,关怀备至。”珍雪夫人说,“难道他要天上的星星,我去摘给他吗?”
得,白聊了。
风苒苒笑了:“真不聊了,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珍雪夫人说:“风姑娘,我很愚昧,没有你的头脑,求你告诉我。”
风苒苒说:“或许世人对女子的偏见荼毒了你,但其实你,认同了所有的偏见。”
说完,风苒苒走了,留下珍雪夫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