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五)三年飞逝(1 / 1)五生三世朝花夕暮首页

三年很短也很长,足够发生很多事,帝姬异母之弟,二皇子裴枫斗这三年大放光彩,隐隐有压制帝姬之势,朝堂上本一边倒的情况发生了变化,越多的人开始支持起二皇子裴枫斗,帝姬有了危机感,从而调动自己的势力与之抗衡,在朝堂上形成了相互牵扯的三派。    这样的的局面与其说是帝姬与二皇子的争权之战,不如说是帝姬背后的烈家,二皇子背后的宁家之间的战争。    皇帝对于儿女的争斗,看在眼里,并没有出手干预,反而暗中观察起来,对于继后来说,这是好的征兆,却也不免担心儿子被当成磨刀石,从而加大对儿子的暗中支持。    朝中的局势早已变了,因着与平遥郡主结亲,户部苏家已经划到帝姬的阵营,而苏君盈这三年几乎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对外说是身体亏的严重,一直在静养,然而,她名下的铺子是越做越大,虽称不上是独霸的地步,也能说上独秀一枝了,至少到现在,宝纱花织没有哪家是能仿制出来的,全朝国她家的是独一份。    当一片杏花花瓣飘入烈战书房打开的窗,落在他翻开的书籍上,他抬起头看着那满树盛开的杏花,怔怔的出神,又逢一年朝花节,不知她今年可好些?    分明都在奉阳,却是三年未见苏君盈,三年前的她好似这杏花一样,淡雅清丽,而如今不知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今年的朝花节她会来吧?    今年的朝花节映霞湖上依旧是小船如梭,大船上官家子,官家女,依旧争奇斗艳,盼望着一朝飞上枝头,当真是好一片莺歌燕舞,往年喜欢往映霞湖凑的皇帝一改常态,今年登高俯瞰映霞湖上的景色。    如此全观是好看,却看的不太真切,往年的奢靡,今年只是看个大概,只是觉得映霞湖上花团锦簇一般,好景色。    三年前,天星观搬到暮晓山上,据说是某位居士所赠,选了风水极佳之地为之迁址,旧址完全改成善堂,救济孤寡,不知是不是迁了址,改了风水,以前不温不火的天星观,如今香火鼎盛,成了到奉阳必去的一景,暮晓山上可观映霞湖全景,每年朝花节时,映霞湖中繁华热闹,暮晓山上天星观却是非常冷清,湖上的热闹传不过来,道人如平日一般打坐,一抬眼就可看到湖面上的热闹,却不为心动,有种闹中取静之感。    皇帝也看中了天星观的清静,带着侍卫近臣登上了暮晓山,安静的天星观与映霞湖上的热闹仿佛是两个世界。    此时,映霞湖中,一条大船员上,一片金光闪烁,穿着西域舞娘服的少女赤着脚走了出来,轻薄的衣纱,镶嵌着宝石拼成的花样,在阳光下闪烁光芒,嫚妙的身材在衣纱下若隐若现,腰枝一手能握般,面纱半掩面,高束着发髻是西域最流行的样式,手足上带着数只金镯,每只金镯上都有只鑫铃,大小不同,随着她的走动发出不动的声响,鼓乐声起,她在软毯上跃动起舞,金铃发出悦耳的声音与鼓乐声交织在一起,配上她大胆放肆的舞姿,一时间映霞湖上人的看直了眼,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注视着她,船甲两边各有侍女高站,向女子抛下各色花瓣。    花瓣中起舞的人,跳着热情大胆的舞,花瓣,金光,女子,舞姿,这一切仿佛能让百花失色,她好似这下到凡尘,游戏人间的仙子,让人被她的舞姿引诱,为她而痴迷。    有人默默的吞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跳舞的女子。    这样的动静连暮晓山上的皇帝都惊动了,执起千里镜(望远镜),往下看去,正看得入神之时,一声轻脆悦耳之声传来,玉石编磬没有宫中节庆时的欢快,节奏很是缓慢,却一下就将人的心静了下来。    皇帝放下千里镜,回头望去,再看了眼山下映霞湖,转过身,带着侍卫近臣,迈步往天星观后院走去,后院有一座专门供奉长明灯的楼阁,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皇帝走到楼阁的门口,只见依增摆放着上下两层每层挂着十六只玉磬,一名女子双手执乐锤,敲击着玉磬,玉磬发出平和缓慢的声音,好似一切都变的慢了下来。    女子身着青蓝鲛织长裙,青蓝鲛织给人一种雾朦之感,让身穿之人如同出海鲛人般,女子头上束着宝纱花织,粉白重瓣木芙蓉做惟妙惟肖,似是刚从枝头摘下的一般无二,女子手腕上各戴一对通透润泽的白玉镯,碧海蓝的腰带同样是鲛织,上面没镶珍珠,绣了海纹,腰带上挂着浅青绿的荷包,绣着简单的如意祥云纹。    皇帝在门口可以看到女子的侧面,秋水一般的眸子,专注的眼神,抿紧的唇,手中一下一下的敲动编磬,她的样子如同对外界一无所生,一无所感,她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只曲调中,每一下都是平稳平静的,本应让人感觉寡淡的声音,却格外的让人觉得安心,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听着编磬的声音,看着女子,一直到女子敲下最后一个音,她自己站在编磬前,长长的呼了口气,放下乐锤,走到堂中供桌前,燃了三只香,对着长明灯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为其中一盏长明灯添了香油后,转身出了楼阁。    皇帝带着人躲在一边,目光瞥了女子眼,见到女子的全貎,有皓月霁风之姿,丹凤眼中含秋水,貌美不凡,步伐平稳规矩,一看便知是大家出来的,等女子离去后,走入楼阁,见供台上供奉着不少的长明灯,不知那女子拜的是谁,正在这时有道人前来查看,见阁中还有人,对着皇帝先是行礼,问道,“客人可是有事?”    “刚才那姑娘是何人?”皇帝轻点头算是回礼了,开口询问起来。    道人见他是位老者(皇帝快六十了,可不是个老者),于是告知道,“那位是谢居士的孙女,来给她胞兄添油的。”    “她刚才奏的是?”皇帝接着问。    道人叹口气,“苏公子死于非命,苏姑娘怕他魂魄不安,于是用时一年写了这长生调,每到朝花节时便为苏公子演奏,祈求他来世可以平安健康。”道人说着指向墙边的编磬,“这编磬都是苏姑娘自己置办的。”    “姓苏?”皇帝眉一皱,仔细的想着,姓这个姓的人有谁。    “可是苏户郎的千金?”近臣见状开口问道,也是为皇帝解忧。    “是苏户郎的千金不假,却是谢氏苏家。”道人似笑非笑的补上一道,“苏户郎家的另一位千金,今年怕是要出尽风头了。”    皇帝眉一皱似是想到了什么,透是一股不悦,如今国库短缺,朝花节还如此大办的人家,不知刮了多少油水。    映霞湖上,舞娘一曲跳完,面纱随着舞姿的收势,很是“自然”的落了下来,精妆细描的容貌露了出来,惊艳了一众富贵人家子弟,纷纷私下打听这是何家的女子,有意结交。    苏元槿得知后,得意极了,她相信不用到明天她就可名满奉阳,到她考官时定是大到的利事。    她却并不知这样的结交,不是利于前程的结交,而是风尘的结交,她这一手是博人眼球,却也落了下乘,凭白让人轻贱,待知道了她的身份说不得还要骂句,庶女上不得台面,惯会这下作的手段。    只可惜,她的眼界,栢兰的眼界,都是的院妇人的眼界,再加上平遥郡主让人鼓动,有不了多久,苏添锦庶女的名声就和风尘二字相依了。    此时她是全然不知的。    苏君盈出了天星观,上了自家的马车,一路上听着董坂儿与贺谷雨的禀报映霞湖上出的事,听到苏元槿所做之事,不免冷笑。    “到真难为她了。”    早樱跪坐在她身边,“小姐,奴听说为了这只舞,苏元槿苦练了一年,期间还为了瘦身断食,扎腰。”她想了想又道,“好多人都被她的舞姿惊艳到了。”    “可惜,她想惊艳的人没惊艳到。”苏君盈想到出天星观楼阁时瞥到的衣角,“她命不好,但凡换一年,她都足以名艳奉阳,可惜,今年时机不对。”    在她这三世中,对于今年记得很清楚,今年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国库有些吃紧,皇帝都不敢乱花。    这位皇帝老爷子的喜好很好掌控,国库丰盈时,喜欢奢靡,国库不足时,喜欢朴素,说白了,有钱没钱时两喜好。    只要入了这位的眼,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一想到苏元槿接下来的日子有的是苦恼,她就心情就特别的好,今年也给哥哥固完魂了,余下的时间,可以出去踏个青,抽空找找苏家不痛快,要不要放哥哥去吓唬苏家老太婆?    三年前,哥哥差点杀了裴长青脏了手,如今应该能把控好了吧?    嗯,回家去问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