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棉想去帮她倒水,被她一把按住,她醉眼迷离,此时倒有了几分少女模样,眼睛微微眯起,“贤王殿下,惊才绝艳,臣女倾佩不已。”
她在院子里转着圈,嫩黄色衣裙铺开,轻纱层层,裙子轻舞落寞,朝着门口的方向盈盈一拜,用袖口隐面,似乎看见记忆里的白衣少年在朝她笑。
那时的魏晔干净清澈,山风霁月般的存在,白色衣袍还是他的底色。
如今的魏晔阴鹜多疑,难以再信任何人,白色衣袍反倒成了他的伪装。
他叫她姐姐,她叫他殿下。
这份爱慕自八岁起,至今难止。
流渊拿着壶清酒坐在那吊钟海棠之上,“真是场虐缘,”他抬头看见两条明亮的星线,星线从头到尾相互纠缠,却没有一处相交。
他看了眼还在那傻笑的赵奕欢,叹了口气。
爱而不得,何其可悲…
他猛喝了口清酒,清酒虽是甘美,但性子烈,倒是像极了赵小二。
在离合苑里端着盘糕点的赵婉晚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最近怎么老是打喷嚏?赵婉晚甩甩头,去敲房间的门,“夫人,家主有糕点送来。”
里面没声响。
赵婉晚又回到岩廊底下坐下,“不吃我可要吃了。”她喃喃自语,看着精致的糕点直流口水。
好香的样子耶。
她拿起一块想吃,一下被人拍掉,原本纯白的点心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灰尘。
她抬头看,看见晓梦叉着腰瞪着眼。
赵婉晚不理她,转过去继续吃。
“小碗!你怎么能吃主子的东西!”晓梦厉声。
赵婉晚给她一个白眼,本小姐想吃还需要问别人?搞笑。
她继续吃,不得不说,胡府的糕点做得是一等一的好,比如说这块荷花膏,甜而不腻,还有点荷花清新脱俗的气息。
嗯,真香。
晓梦气得很,她在主子面前向来得脸,自认为自己要高别人一等,哪能见得赵婉晚不听她的。
她伸手就要去推赵婉晚,赵婉晚一躲开,反而她自己摔进了沿廊旁的花丛里,啃了一大口土,原本精美的梳妆,也变得狼狈落魄。
赵婉晚捧着糕点,在旁边大笑。
她也不想笑的,是真的很好笑,她刚才倒下去的时候还吓走了躲在草丛里的青蛙,青蛙跳得老高。
“在闹什么?”
赵婉晚听到一个冷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她回头看。
眼前的少年大概17岁的样子,面色冷峻,墨蓝色对襟长袍笔挺,手持江南墨客中很流行的题字折扇,折扇打开,轻轻挥动,他额间的两缕头发飘动,好一个君子世无双。
“大公子,这婢子太不像话了,竟偷吃主子的糕点。”
又有一个娇媚到令人颤抖的声音从赵婉晚身后传来,她又回头看,晓梦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眉目含情,带着露骨的情谊,看来刚刚已经整理过。
我的天,姐姐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赵婉晚:当时就还蛮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