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下班还有段时间,纪斐然揪了柳梧秦可就往外走。
“你是魔鬼吗。”整个楼道都能能听到见秦可的哀嚎。
柳梧瞥了秦可一眼,抿紧了唇。
她还能说什么,遇到了这种工作狂同事。
这次,三人并没有去找钱季,而是来到了钱季的父母家里。
钱季家在城市外围,一间平房,一进门是一辆看起来快要报废的电动车,院子里杂物很多,但被收拾的很干净。
“你们是……”钱季的父母都是比较老实的农民,见到他们三个感觉路都不会走了。
纪斐然连忙把自己的记者证拿了出来,说,“您好,我们是城市晚报的记者,今天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了解的。”
乡下人没什么又见识,在听到晚报跟记者这两个组合以后脸色就变了,看着几个人的脸色充满恭敬。
“您好,您好。”面对纪斐然伸出来的手,钱季的妈妈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递了上去。
他的父亲看起来是严父型的,坐在那里有些拘谨,不苟言笑,
纪斐然抬头看了眼屋内的摆设,整个家里最值钱的就是客厅里的那台看起来有年月的电视机了。
钱季的父亲不说话,只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土烟,看起来满腹心事。
半晌,钱季的父亲吐出一口烟圈,开口问道,“你们实话告诉我,钱季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嘛。”
纪斐然摇头,“您误会了,钱季在外面也算小有成绩,我们这才来采访他的家人,想要了解他的成长轨迹而已。”
纪斐然很有亲和力,笑起来的样子能让人不自觉地丢掉对她的防备。
“请问我们可以拍摄吗,放心,不会暴露你们的隐私。”纪斐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钱季的母亲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无所谓嘛,反正是我家娃儿有出息了。”
或许是听到了纪斐然那句小有成就,钱季母亲的态度都转变了不少。
“你们听口音好像不是市人。”
“我们原本是重庆的,为了娃儿上学就来了市,钱好难赚哦,我们没得文凭也没得技术,娃儿学费都要供不起了哦。”
她说话带了点口音,但在市呆了这么多年,她的口音也被普通话同化,纪斐然基本能够听懂。
“那后来钱季的学费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呢。”
“我们遇到好心人了噻,有个叫杜富国的老人,从娃儿小时候就给他打钱当学费,一直到大学,我们老两口就负责娃儿的生活费,压力蛮小的。”
说到杜富国,就连在一旁沉默的父亲都忍不住开腔表达了一下对他的敬重之情。
看来杜富国在他们一家的心里还是蛮重要的,那钱季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呢。
在秦可的配合下,两人又陆续问了一些问题。
离开杜家的时候,钱季的母亲眼泪汪汪的拉着纪斐然的手,“记者同志,我们家娃儿从小就让人省心的不得了,考上了大学后跟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喽,今天要不是你们,我们都不知道娃儿这么有出息,谢谢你们喽。”
纪斐然眼睛一酸,拍了拍她的手。
要是她知道钱季现在不仅一事无成,还把他的恩人杜富国送进了养老院里,自己霸占了他的房子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车上,秦可累的靠在纪斐然肩上,问道,“斐然,我没懂你为什么要来找他的父母,我们直接杀去居委会,把杜富国老人的房产证拿出来不就行了?”
纪斐然拍了拍她的头,解释道,“这些是明天要带去给钱季看的,他一定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并不好,有了这些才能彻底打醒他,没有什么比家人的期望更能让人清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