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王、白二将便匆匆赶来。
“先生可是要安排伏击的军队了?”王子英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急切地问道。他已摩拳擦掌,准备好了大战一场。
“不错,”端木易肯定道,“我叫二位将军前来,正是为了伏击之事。”
“先生请讲。”两人齐声说道。
“王将军,一会儿你还往西城门去,不过这次要带一万人去,其中两千还在门外围城,以虚张声势。剩下八千嘛,安排在西门外五里的山石间埋伏,可稍作休息,以逸待劳。”
“得令!”
王子英领命就要走,却又被端木易叫住:
“还有,你且把骑兵留给我,届时我会统领队伍随机应变,好在西、南两门之间接应。”
“明白!”这次王子英没急着走,而是确定端木易暂无补充后,才策马离去。
“我呢?先生。”白知武走到端木易面前,拍着自己胸膛问道。
“白将军依旧往南门,同样带一万人,两千围城,剩下八千埋伏。地点就在南门外三里左右的树林中。”端木易吩咐道。
“就这些?”白知武问道。
“就这些。”端木易回答完后,神经一紧,忙又补充道,“若入夜不见援军,不可妄动,更不可明火执仗,耐心等候即可。”
对王子英,端木易十分放心,但白知武这里,他还是少不了多叮嘱了两句。毕竟按这莽货的性格,若不提醒,当真不知会做出些什么。
“好嘞,先生。”白知武乐滋滋地领了命,又点了些名将,带领队伍就往南门而去。
看来伏击任务对他来说,非常有趣。以至于不但招摇地扭着壮硕的身体,还兴奋地哼着欢快的小调。
望着白知武兴高采烈的样子,端木易打心底里想知道这厮是有多没心没肺。如此乐天的心态,他端木易由衷地佩服。
入夜,端木易下令在城门外就地休息进食。他还故意命人设下篝火,烹煮肉汤,香气煮的越浓郁越好。
城楼上军心涣散的犬戎人闻到肉香,纷纷扒着城头的箭垛俯视城下,任口水顺着往城下淌去。
要说起来,此时乃出城交战的良机。但一来,汧邑城外的惨败给不少士兵留下了阴影,二来,一日的围城高压让城中人身心俱疲。因此,别说是普通兵卒,就连城内的犬戎领袖,也丧气得无心再战。
端木易趁着熊熊火光望见了城楼上那些犬戎人的丑态,冷笑一声,心里暗暗放心道:“这帮人,废了。”
他手里拎着长剑,走上前去,与围着烈焰畅饮的秦军士兵说笑了几句,又随口说了声:“吃好玩好,保持清醒。”便独自往休息在西南角的骑兵营处走去。
却说王子英自领了命后,率军埋伏在西城外小山谷两侧,直到夜来月半,也没等到援军的音讯。好在他十分耐得住性子,又行事谨慎,所以,只命所有军队稍作放松,切不可轻举妄动。
整个埋伏的队伍在他的管理下,各自休息,无明火者,更无擅动者。
而白知武那边,才刚刚入夜时,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翻来覆去,换了好几棵树作掩体,仍是没有等到援兵。
此时,白知武已有些不耐烦了:
“这先生,该不会又失策了吧,害老子在这儿等了这么久。”
正腹诽端木易之时,犬戎援军竟到了。
“干,终于来了。”白知武小声嘀咕道,躲在一棵歪脖子树后面,悄悄地观察敌情,等着他们再进来些,好一网打尽。
不一会儿,犬戎援兵更近了,当然与此同时,进了林子的犬戎人也更多了。粗略数来,竟也有四五千人。
白知武虽然惊叹,却更加急不可耐。
终于,躲在树后抓耳挠腮的他,因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点起了火把,将林内照亮,并引动手下士兵,对犬戎人发起了猛攻。
双方战作一团,犬戎士兵虽人高马大,奈何长途跋涉,甚是疲惫。还未及休息的他们,在白知武部队的进攻下,连连吃亏。
树林燃起的火光很快引起了端木易和王子英的注意。
于是,端木易站起身来,领着身旁的骑兵部队,向小树林奔袭而去。
王子英本也想去,但他担心自己走了,再有援军从西方而来没人指挥应对,只好强行忍住了自己的想法,带领部队继续埋伏。
南来的犬戎援兵很快便被白知武击破,想往里逃,迎面却杀出了端木易的骑兵营,但再准备往外时,身后已被白知武的军队切断了退路。
前有来者,后有追兵,犬戎援军插翅难逃。
终于,在白知武和端木易的天作之合下,前来支援的犬戎部队尽数被灭。
正在端木易刚刚长出了一口气时,远处兵戈声起,西门外的山谷里,又一批犬戎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