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眠嫌弃地别开眼,鸡皮疙瘩掉一地。算了,刚才对他的评价还是收回吧。
刚开始对他改观,还以为他变了,没想到还是本来的样子。看来有些人就算有一天突然穿西装打领带蹬皮鞋,也穿不出那种西装革履的正式感。
这时,刚要坐到安以冰旁边的位置,梁易铭又招呼一声过来,顺手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凌小眠,你应该过来这边,我这里才是安全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兄弟可是有动不动就踹人的毛病啊!看你那小身板,万一不小心被他踹了一脚,肯定得住院。”
凌清眠站边上,忍不住瞥了安以冰一眼,见他倏然眯起双眼,抄起沙发上一只靠枕就给梁易铭扔过去,并下令,“送客!”
梁易铭边仰头接住扔来的靠枕,边急喊:“别啊!我才刚来!”
“今天好不容易逃离那只魔爪,你别屁股还没给我坐热,就把我赶出去吧?”
“没听见?”安以冰冷眼扫过还在干坐着的两人。一手将凌清眠拉坐下。
梁广轩和颜瑾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的热闹,他们老板一个冷眼过来立马僵直了脊背,“听见!听见!”两人点如捣蒜,立即架起还赖在沙发上的梁易铭,“请吧,梁二少!”
嘴上说请,却直接连拖带拽把人硬生生往门外“送”,行为上可谓简单而又粗暴。
“去你们的!”梁易铭死死抓住沙发一角,“喂,凌小眠!帮我说句话啊!”
凌清眠一脸爱莫能助的说:“这里又不是我家。”
“哎呀!你把它当你家不就得了!”语气上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安以冰眼中闪过一抹流光,转瞬即逝。
那也不是我家啊。凌清眠其实很想这么反驳。
不过看在人死皮赖脸求她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替他说句话。
能不能留下那就别怨她了。
再说,是兄弟都能毫不留情地赶,她顶多算同学,(因为人家没承认她是朋友。)说话还不一定管用。
凌清眠往身旁瞄了瞄,她习惯盘腿坐在沙发上,此刻少年两手交叉抱胸,头靠在她肩膀上。而这个习惯正好方便少年倚靠。
这个样子,没来由地让她萌生一种两人是好哥们的感觉。
她暗暗酝酿了一下情绪,“安以冰,他不是你兄弟嘛?你这样赶他出去,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
“你想让他留下?”安以冰目光掠过梁易铭,语气充满不悦。
“没有啊!不过是看他想留下。”凌清眠极力否认,“我们也不好直接把他轰出去,你说是吧?”
“留下可以,再多说没用的话,把嘴缝了。”眼神瞟过梁广轩颜瑾二人。
梁广轩嬉皮笑脸,“梁二少听见啦?”
“我又不聋。”梁易铭扭头往后白了一眼,“你俩快撒手。”
“别急。”梁广轩眼里闪过一抹坏笑,与颜瑾对视一眼。
两人扬起邪恶的笑容,同时撒开手,与此同时,一脚踹他后面。
梁易铭趴倒在沙发上,脸朝沙发爆出一声怒吼:“梁广轩!颜瑾!”
梁广轩颜瑾见事不妙,赶紧撤离现场。
这可是小总裁的意思啊!
凌清眠不厚道地笑出声。
“有那么好笑吗?”梁易铭从沙发上起来,本想瞪她一眼,但接触某只大佬瞥来的眼神,脸颊抽搐了一下,忙别开视线,寻那俩货算账。
眼神搜寻了一圈客厅,发现那两个“罪魁祸首”已经“畏罪潜逃”。
凌清眠打量他那身名头,饶有兴趣地问:“梁易铭,你不上学改做生意了?”
“是啊,我本来就不用读什么破书。”梁易铭轻飘飘瞟了一眼某只大佬,“只是跟某人去凑热闹而已。”
凌清眠顺着他的眸光往下低头,安以冰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她瞧了少年一会,抬起头往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一位老爷爷从餐厅走来,手上端着几杯饮料。
梁易铭咋然看到这位老爷爷时,猛地从沙发上跌坐到地板上,接着在凌清眠惊呆的目光下,逃也似的跑出客厅,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
她好奇地打量来人,只见对方把一杯饮料放到她面前,以平易近人的口吻说:“你好,小姑娘,我是小总裁的管家。”
“您好。”凌清眠感觉管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推了安以冰一把,见他看着管家,眼神暗含不悦。
气氛诡异,她突然咋呼一声,“啊!我差点忘了!安以冰,我先走了!”她猛然推开靠在身上的安以冰,噔噔往外跑。
第二天上午,凌清眠发了一个早上的呆。
昨天从安以冰那回家后,家人跟她说章潇潇和她两个弟弟妹妹被她前些天从外地回来的大伯接走了。
临走前本想与她道别说声感谢的,但没有等到她回来,而章潇潇她大伯已提前订了机票,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要把他们三姐弟带走,所以最后只能让家人帮带传感谢她的话。
她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