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改了主意没有动手，是不是他对她并非无动于衷？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她明明已心如死灰，却因为他现在的举动又死灰复燃。

“为何不动手？为何让我走？”她连续发问，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你对我并非无动于衷？是不是你……”

她握住他的手，他下意识想抽离，她却握得很紧：“是不是你……也喜欢我？”

他猛然睁眼，眼中来不及掩藏的挣扎被她一眼看到。

他偏头避开她的目光，嘴里兀自说着让她伤心的话：“我只喜爱她一人，你切莫误会。不动手只是因为我突然想起她素来不忍伤人，若是知道她的复生是牺牲了你，她定然不会开心。我不想她不开心，如此罢了。”

“好，我懂了。”她竟然笑了起来，松开了他的手，望着他的侧脸许久才开口，“但是我们已经成亲了。如果我回不去，余生也只能和你凑合过下去。相濡以沫我不奢求，相敬如宾总可以吧？”

明明冷得很，她却挺直背脊，背转过身去，红嫁衣逶迤拖地，擦过地面。

一步一步往冰室门口走去，直到站在台阶上，她忽然顿足，背对着他说道：“对了，等过个一、二年，你可以随便找个借口，什么‘嫉妒’、‘无子’之类的，给我一纸休书，届时你我便再无瓜葛了。”

“再无瓜葛”这四个字似是刺激了赤霄，他冷沉着脸，蓦然踏前了一步，却又生生停下，目送着她走出了冰室。

冰室外，满目喜庆的红，大大的喜字、摇曳的红烛……

徐云竹有些愕然，而后嗤笑了一声，这场大婚真是讽刺至极！

人间自古有情痴，只是那个人痴情的对象不是她。苦笑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天空中圆月如银盘，夜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