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瑷呢喃着,慢慢向法空走去,气息越发的微弱,这段时间,她的生气已经快被头上的簪子吸光了!
她知道自己就快死了,听人说,人死前,生前的记忆会在脑海回闪。
她是名器阁的清倌人,虽然身陷青楼,但卖艺不卖身。她一直有一个希望,想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良人,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在嫁给牛透仁之前,她遇到过一个英俊的秀才,虽然不及法空一半,但也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就是穷了点。
后来遇到了牛透仁,虽然长的一般,但家财万贯,一番甜言蜜语,她便半推半就的嫁给了他。
虽然有些遗憾,但本以为这也算脱离苦海,以后便能重新做人,有一个温暖的家。
但这一切,在新婚之夜,被彻底的撕碎。
牛透仁不是人,是魔鬼。他竟然喜欢给自己戴绿色的帽子,而且乐此不疲。
那一夜,春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在阳春庄园,马夫、车夫、厨师,甚至是打杂的下人,一个一个从婚房进出。
牛透仁就在旁边看着,目光如剑,将她的尊严、她的希望,彻底的撕碎。
她恨牛透仁,恨所有的男人,她要所有的男人都去死。
但她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前几个不听话的夫人,都被牛透仁害死了。
后来,她想起了在某本书上发现的,请鬼仙的仪式。
她照做,竟然真的成功,在阳春庄园内,鬼新娘被她召唤了出来。
她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鬼新娘,求鬼新娘为她报仇。
鬼新娘答应了,也确实给她报了仇。大夫人、牛透仁,还有所有的下人全是她害死的。
而她头上的阴木怨鬼簪,是鬼新娘给她的枷锁,在不停的吸收她的怨气和生气。
她带着丫鬟,着急离开县城,前往阳春庄园,是因为鬼新娘给她发来的指令,鬼新娘需要他人的生魂来为自己疗伤。
鬼新娘,并没有死。
她就在阳春庄园,而且那里还有其他的恶鬼。
春瑷很想将这些消息告诉法空,但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最后留恋的看了法空一眼,那个唯一对她没有任何邪念的男人……
法空疑惑的看着忽然失去了生气的春瑷,慌忙接住她软倒的尸体。
“春瑷姑娘。你怎么了?”
周达走过来一看,叹了口气:“法空大师,人已经死了。哎,想不到竟然是她勾结的厉鬼害人。”
话音刚落,春瑷头上的簪子无声无息的腾空飞去。
法空放下春瑷的尸体,连忙追了上去:“周捕头,你带着他们回去,贫僧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张金风连忙跟了上去:“臭和尚,儒在释前,你等等我啊。”
周达追了两步,就停下脚步,在后面大声喊道:“法空大师,你放心的去吧,我安顿好了,就带人去帮你。”
等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周达的心腹才过来小声的道:“头儿,咱们真的要去帮忙?”
“当然!”周达想也不想的便道:“不过这件事情太复杂了,我要去向县太爷禀报,估计要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吃了早饭,等太阳出来了,我们立马赶去帮忙。”
“嘿嘿,高,周哥实在是高。难怪能当咱们的头。”
“呵呵,有了今天这桩功劳,岂止是你们的头,那县尉的位置,老子都可以争上一争。”
阳春庄园一片死寂,忽然一只碧绿的簪子从外面直接飞了进来。
一道明暗不定的身影一把将它抓住,疯狂的吸收起上面的鬼气。
正是鬼新娘牡丹。
她抓着簪子,咬牙切齿:“可恶的秃驴,不要落到我手里,不然一定把你吸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