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司空浔睁开眼睛,接着就被凑到面前的一张大脸吓得差点又背过气去。
“哎呀!小浔少爷你醒啦!”
满脸横肉的女人挪开了她那张几乎挡住了所有视线的大脸盘子,惊喜的叫道,接着就大呼小叫的冲出了房门。
这是谁?
为什么她要叫我小浔少爷?
这儿是哪儿?
这张又大又软铺着顶级蚕丝被的床又是哪儿来的?还有这高到可怕的天花板,比他住的那个小出租屋连客厅带卧室带厕所加起来还大两倍的房间!
难道我又魂穿了?
司空浔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绑着绷带,一股碘伏药水的味儿,而且一动就痛是他自己的手啊。
我睡了多久?怎么一觉醒来好像世界线都变了?!
混乱了片刻后,司空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外部环境姑且不论,他现在先要做的是确认自身的状况。
动了动手脚又摸了摸脸后,他确定现在的自己就是真正的自己,那个跟鼠魔一番大战,身上伤痕累累,并且还发动了“九转天地树”大阵,用空了法力全身无力的自己。
而之前那段诡异的“魂穿”经历,那座阴森的古老园林,那个恐怖的红衣厉鬼,那片可怕的炼狱火海……都只是个过于真实的梦吗?
反正全身无力,司空浔索性躺了回去,望着过高的陌生天花板回想那个真实到让他全身发凉的梦境。
梦里他穿梭在无人的园林里,被看不清容貌的红衣厉鬼追逐,躲进祠堂又破门而出……最后……
司空浔往被子里缩了缩。
最后,那副身体果然不是他的,那段记忆也不是。
梦里,他破门而出,外面一片火海,美丽的园林化为焦土,雕梁画栋上沾染着血迹。他听见厮杀声,听见喝骂声,听见女人的哭泣和哀求,最后,变成了凄厉的嘶叫……
火海变成了血海。
沿途奔跑的他漠然的看着无数穿着道袍拿着法具的尸体,一群咎由自取的家伙,何必怜惜?
但是他并不平静,他痛心而悲伤!不,那不是他的感情,痛心也好惋惜也好,悲伤也好愤怒也好,都来自于他当时所在的那个身体里,而那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就这样,带着司空浔,一路冲到了血海的尽头
目光所及,是一个一直蔓延到他脚边的巨大阵法,像一张发光的蛛网,而网的正中,“蜘蛛”在原地伫立着,掐着掌诀“猎物”静静的倒伏在地,那是一个美丽到不真实的女子,墨一般的长发,血一般的红衣,像一朵凋零的红莲。
他冲了上去,痛哭着冲了上去,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拔出了自己的刀,像只猛兽一般扑倒了站立的天师,接着
接着,司空浔猛然惊觉自己躺倒在地,而刚刚自己还“扮演”着的那个“他”,举着一把乌黑锃亮的唐刀,睚眦欲裂的瞪着自己。
那是狄墨。
刚刚他一直在狄墨的身体里,体验着他的记忆。
而现在,狄墨举着他的刀,咬牙切齿的砍了下来!
“呼”司空浔坐身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畅。
他从没做过如此糟糕的噩梦,但现在清醒过来后想想,又开始不确定起来了那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吗?
但无论如何,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就算心里有万种疑惑,现在也没有解开的方法。所以还是先关心眼前吧。
“刚刚那个胖大婶叫我小浔少爷……她认识我,还对我十分尊敬,而且她身上穿的应该是……女仆装……吧?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仆姐姐果然只存在于漫画里吗……啊呸!跑题啦!”
司空浔摇了摇头,该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