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4、路副总(1 / 2)走近娱乐圈之公司倒闭三百遍首页

拍了十个小时几十的文件,梁平不假他人之手,自己先处理好了再发到剪辑师那里去。副导送走陆北旌和柳苇再安排工作人员收拾片场,让他们分批坐车回酒店他来找梁平报告,就看到梁平正在重放柳苇最后一小时里的几个画面。

哭了十个小时柳苇的眼睛早就肿得不像话了脸也白了气息也快没了嗓子也哑了。因为一直半跪半趴的倚在陆北旌怀里,她又怕压着影帝又因为陆影帝那一片铠甲倚起来确实不是很舒适所以她的动作难度也不小远远比不了在地上躺着打呼的鲁王舒服。

画面里的柳苇就是有点摇晃,有点发抖知道的这是拍了十个小时累了,不知道的就以为这是看到亲爹去世接受不了现实。

屏幕的光映照在梁平脸上梁导笑得见牙不见眼。

副导:“还得意呢,人都走了。”

梁导笑着回头招他过去打开声道让他听:“你听听,这声音这表情多对啊!”

声道打开,柳苇的声音从左声道传出来,她气喘微微,沙哑着嗓子,哭着喘着喊:“父王父王爹”

因为已经哭了十个小时了怎么哭都不对,柳苇非常茫然,非常无措,副导很清楚演员被逼到极致后是有多无助多痛苦,那么多在片场哭的演员只要不是演的,那都是被压迫到接近崩溃了。

梁平不骂人,也不用大话来吓唬,就是一遍遍重拍,拍三镜就休息十分钟,放大家去上厕所、喝水、抽烟。

外卖桌上的饮料咖啡夜宵一直没断,可气氛却是渐渐变得消沉,最终片场除了机器声就是柳苇的哭声,哪怕是休息时间也没人说话。

掌镜的摄像师都换了两次班了,摄像组组长都不走,就拿道具箱子一拼,躺在箱子上睡一会儿。

化妆组的组长把女孩子都放回去了,留下男生,她跟着一起候场,等到梁平喊休息,她就带着助理上去给柳苇补妆。

陆北旌最后也没词了,因为要一直单膝跪地,一条腿撑不住,老换腿又怕拍出来穿帮,不得已把后面的机位撤了,给他背后放个小凳子让他坐着拍。因为要现场收音,不能放风扇,陆北旌的后背上贴满了降热帖,后来大腿、胳膊上也全贴上了。

他自己都说半边身子冷半边身子热。

梁平问他用不用替身。

陆北旌说不用,就这么搂着柳苇等她哭好。

这种压力之下,柳苇该是什么心情呢?

副导不去猜,只看屏幕。

屏幕上的柳苇已经完美演绎出了父亲去世后天塌地陷的感觉,满目张惶茫然,哪怕陆北旌在旁边扶着抱着,她仿佛都感受不到支持,眼前一切都带给她毁灭之感。

副导:“你可够狠的啊。硬生生把一个小姑娘给逼到这种地步,你还是不是人啊。”

长时间的拍摄,加上工作人员的辛苦,加上全场的人都陪着她熬的艰难,都是为了逼她露出这种表情。

梁平享受般的摇头:“多美啊,这才是我想要的姜姬呢。”

梁平并不想拍一个编剧所写的那个单薄的姜姬,就像迪士尼童话中解救公主的王子一样的纯工具人,他是希望给姜姬一点内涵的,一点能让观众去品位她这个角色的东西,而不是看完电影只记得是个漂亮的花瓶,全部作用就是刺激男主去打天下。

柳苇的漂亮让他满意了七分,假如她自己就有演技,能自己达到八分、九分的高度,那梁平就不必这么费劲了。

但她没有。

可梁平要放弃吗?就随便用一个七分的女主就行?

可这是他的电影,他的第一部大电影,他已经有了一个九分的男主,一个最听话的团队,为什么不能再要求一个八分的女主呢。

哪怕柳苇的本事不到,他也要凭自己把她给推到八分去。

梁平又重放了一遍画面,可见他有多得意。

副导:“什么时候给剪辑发过去?”

剪完了还要赶紧送去做特效呢,剪辑那边也不会只剪一次,肯定要多剪几次才能让方方面面都满意。剪辑那边也是加班加点的干活的。

梁平:“我已经发过去了。”

副导:“拍了几十,你全发过去了?你自带的网线吗?”

梁平:“我只发了后面的几百,前面的全删了,没用。”

副导:“”

拍十个小时,只发过去最后一两个小时的内容,前面的八个小时全白费。

副导深吸一口气:“梁导,我要关灯锁门了,你挪挪尊臀。”

梁平含笑注视着屏幕,双声道都打开:“让我再看一遍。”

副导不管他,去检查其他房间,关灯、锁门、关机器,饮水机啊传真机啊电脑啊什么的。转了一圈回来,刚好也放到后面了,他就站着看。

唉,画面中的柳苇是真的惨,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般。

梁平笑得格外灿烂。

这时,右声道传出来一段呼噜声。

梁平:“”

副导:“这就是鲁王的呼噜吧?我说这一段该剪到花絮里。别关啊,让我听完。”

呼噜声越发明显,但正在哭的柳苇显然没注意到爹又活了,当支柱的陆北旌明显是听到了,动了下手,不知道是不是想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捂鲁王的口鼻,把人再捂死一回就省事了。

副导:“哈哈哈哈哈!”

累了一天了,就现在最好玩!

梁平记下时间轴,给剪辑发过去:这个时间加配乐!

关完最后一个机器,梁平和依旧哈哈哈的副导出来,司机在外面等着他俩,将最后这两人送到酒店。

第二天,休息。

前一天拍了夜戏,第二天理所当然的要休息,所以前一天拍过夜戏的今天上午都不会排班。

但梁平和副导还是一早就到了片场。

副导一张熬夜脸,抽着烟,喝着咖啡,排今明两天的拍摄计划。

梁平跟北京那边的剪辑师讨论,两人微信和齐飞,视频电话共小组讨论和单聊一色,狠不能长出八只手来。

剪辑师那边说三组的戏剪完了,已经发给特效公司做特效了,问他二组的戏什么时候完。

梁平说快了,问:“昨天晚上发给你的看了没?”

剪辑师:“还没放完,在看了。”

梁平:“看完快点剪,我这边戏赶得很快,你不快点活干不完。”

剪辑师:“你一个月就给我开一万八,还想我干出八万一的活吗?”

梁平一愣:“你工资那么少吗?”

剪辑师马上问:“涨工资吗老板!”

梁平:“算了,季末给你发奖金吧。”

剪辑师:“滚!”

挂了电话,梁平问副导:“你知道剪辑那边一个月多少钱?”

副导:“他的工资我怎么会知道?”说着默算了一下剪辑师干了几年,说:“三五万总有吧。”

梁平怕工资少人会跑,那就耽误他的电影了,忍不住给公司发消息让她发来公司的薪资表。不明白梁副总犯什么病,但也找出表格给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