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0 章(1 / 2)走窄路首页

最后还是从背包里扒拉出一条新的。

浅灰色,纯棉。

不算紧身的三角。

总的来说纯情占了大半,剩下的意味还挺骚。

陈驰把裤子递了过去之后,又往里边儿翻了翻,确定了一下资产里面剩余的内裤资源就只剩三条。

边上的狗崽已经喝了宋北生刚刚烧的热水兑凉白开,这会儿已经睡得像是冬眠,人在边上都不带醒一下。

他听着后边儿开门关门的动静,估摸着人已经出去拿了挂着的T恤和休闲裤,回来把衣服穿得差不多了,才把头重新转回去。

“你……”宋北生开口说了一个字儿。

“给我咽回去。”陈驰盘腿坐在地上,伸手指了他一下,“刚刚那事儿就给忘了,它就没发生,别他妈出去提。”

“不是。”宋北生低头笑了笑,“我刚跟达达说了,让他明天早上跟你一块儿上河头市场那边儿买点日用品,他会开辆车过来,你人去就行,但是八点之前得回,不然房东没法签字。然后我醒了就把狗拿去打疫苗,顺路上店里打了合同放这儿,之后就把屋子收拾出来,有时间的话再出去给狗搞证明。”

“哦。”陈驰稍微稳了下情绪,“隔壁是刚搬没多久吗?”

“刚搬了三四天。”宋北生说。

“那还挺……无缝的。”陈驰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又问了句,“之前那个租户,没有什么异常爱好吧?”

“比如?”宋北生偏头看了他一眼。

“带色儿的,带钱的,带脑子有坑的。”陈驰说,“再比如什么传染病刺激性药物,或者认识一些过激行为异常人之类的……还有件事儿,消毒你能负责吗?”

“我就住你隔壁。”宋北生说得很简单,但是很有说服力。

陈驰挺轻的啊了一声,宋北生又说了句。

“连墙带走廊。”他说着比了一下,“就三米。”

“那能听见声儿吗?”陈驰问,“说话的?掉东西的?狗叫的还是核弹爆炸的?”

“你就是核弹爆炸时候炸出的泥点儿捏成的人是吧?”宋北生给说的乐了一下,“咱们女娲一般弄不出你这种玩意儿,洋腔得很。”

陈驰也笑了下,说了句行,信你。

“那就晚安。”宋北生说。

“……”陈驰看了一下地板,把包往床头柜那儿又挪了点,“你房间里有两床被子吗?”

“有啊。”宋北生往上掀了一下盖在腿上的棉被,“这儿,底下还一床垫的。”

“我是说给我睡的。”陈驰说,“清洗费可以另说。”

“有。”宋北生点了点头,把被子再往上掀了点,言简意赅道,“这儿,底下。”

陈驰沉默了一下,没再说话,把踩着后跟儿的鞋往地上蹬了下,坐在了床的边上。

这张床其实挺大。

应该是有一米六,睡下两个人很够。

其实再小也能睡,以前寝室里那一米的床板照样能挤下四个人围着喝茶,旁边墙上还能题个行草的《厚德载物》,川子没事儿还能唱个老家变脸的活儿。

虽然老爸经常说他娇气得不像话,但是也真没到那份上,陈驰承认自己以前豌豆公主打车的事儿也没少干,车里熏香味道不对都不肯上。但是这块儿他是真不挑,床板能睡就行,不是非得天鹅绒。

主要问题不在基础设施,在跟谁一块儿。

宋北生不是别人。

是他认识了不到一天就直接特直白的看完了人家鸟样儿的人。

而且长得确实很帅。

哪哪儿都是照着他的心意长,骨相里的凌厉和温和融合得恰达好处,帅得不像话。

但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不合适。

陈驰觉得自己对宋北生倒是真没那个意思,但也真就没对方那么从心到身都坦坦荡荡。

他这边儿还在琢磨,宋北生估计是酒劲儿上来了,困得厉害,直接撑着他后边儿的床板附身凑过去关了灯,然后说了句早点睡。

“……嗯。”陈驰应了句,在一片黑里点了点头,“行。”

躺下来的时候还是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陈驰听着边上宋北生逐渐平缓的呼吸,庆幸了一下还好房间里没有挂着那种老式的钟。

就那种平常不会注意,尴尬的时候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不然戏剧效果真的太足了。

老杨知道了估计又得开始笑半天……

操。

陈驰想着老杨听说他俩今天晚上这事儿可能会有的表情,没忍住乐了下,但是一点儿声音都没出。

实话说,老杨这人长相挺气氛的,时刻在帅和不帅中间游移。

每次他刻意用表情逗人的时候都特有意思。

算是见过的第一个真能把五官挤在一块儿的奇人。

边上躺着的宋北生这时候往这儿翻了个身,陈驰又稍微放缓了呼吸的动静,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全都没了,挺催眠的逼着自己早点睡过去。

“我已经把达达推给你了。”宋北生突然开口说了句,“明天你醒了直接加他就行,他知道你在这里。”

“……你还没睡呢?”陈驰问。

“嗯。”宋北生说,“想事儿。”

“哦。”陈驰说,“那你慢慢想,明天我起床的时候尽量动作轻。”

跟听着什么笑话似的,宋北生在身后笑了下,估计也是快睡了,声音比平常的要低。

……

怎么说。

宋北生的声线本来就好听,按照陈驰的欣赏偏好来看,现在就要更好听。

反正听着就……

就你丫的五湖四海三田二大爷!

陈驰把头往枕头里用力压了压,尽力压着那股想骂人的劲儿。

别你妈大半夜不睡觉笑了!笑笑笑!刚灌下去这么多的酒还堵不住你的嘴吗请问!

现在脑电波骂人的功能还没进化普及,一片黑里透视着看人脸色的能力也还没锻炼出来,宋北生又显然是没够。

他跟没听出来陈驰话里的东西似的,自顾自接着继续往下说:“一块儿睡的情况下,想在我之前的起床基本是没可能,闹钟鞭炮什么的算作弊。”

“是吗。”陈驰低了声音,自认是极尽嘲讽的说了句,“牛逼。”

“还好。”宋北生应得很不谦虚,“不过我一直挺奇怪,你眼尾巴那儿的那道疤是什么东西,刀划的吗?”

“……谁家刀直接堵人眼皮子上。”陈驰叹了口气,“是小时候摔了,然后长痂的时候一直去扣,扣多了就留疤了。”

“哦。”宋北生又笑了笑,“那你也挺牛逼。”

“反正你是一点儿亏都吃不了是吧。”陈驰乐了下,翻了个身看了他一眼,“吃亏是福这话你听过吗?”

“自己不吃的东西给别人吃。”宋北生说,“驰哥大气。”

陈驰听了这句之后笑了半天,笑到后来差点儿笑得没声儿。

他真觉得宋北生待在这儿实在屈才,去学学贯口上津门进修两年肯定是前途似锦。

不说十八岁登上央|视大舞台。

起码能出本《语言的艺术与运用》。

“我刚其实没想提那事儿,就是发现你喝酒好像确实不适应。”宋北生又开口说了句,“不过你也的确……牛逼,人喝酒上脸是上的脸,你是鼻尖。”

“是吗?”陈驰稍微琢磨了一下那是个什么状态,“很红吗?以前没人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