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孟庄一直跟她碎碎念:“兰序的姐姐叫兰花子,出生时就有一个火红的胎记,死了。就算没死,她抛下了自己的家人,又岂会因兰序的死杀那么多人?
萧玉官白了他一眼。
他还继续说:“杨本高、六月红还有徐宗仁三人死的当天,贺兰春都不在现场,至于贾庆年死的当天,贺兰春还在咱们王府,你也亲眼瞧见了……”
“闭嘴!”萧玉官有点火大,斜睨他,“贺兰春跟你很熟吗?”
“没有啊。”
她皮笑肉不笑再问:“你喜欢她啊?”
“当然没有!”孟庄这下红了脸。
“那你一直跟我强调她是清白的是想干吗?”
“我只是在说事实。”
“事实就是她比我漂亮,你就有意向着她,我丑,然后你就挤兑我是不是?”
“我,我没有……”
“没有你还一直在推翻我?是我跟你熟还是她跟你熟啊?是我在给王爷办事还是她在给王爷办事,你胳膊肘是往哪拐?”
孟庄嘴巴张了好几回,可压根接不上萧玉官那连珠带炮的话。
萧玉官见他吃瘪的模样,才稍微爽了一点。
其实她也郁闷,分明这事跟贺兰春一定有关系,可她没在场是怎么做到的?
萧玉官抬眼,就看见了熟人:“白杨你在干嘛呢?”
她这么一问,站在回廊上的白杨便将手里的信放下,朝她走过来,行礼:“四小姐。”
萧玉官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信:“需要,帮忙吗?”
白杨迟疑了一会儿:“帮忙不用,只是这件事跟贺兰春有关。”
“那赶紧说啊。”
白杨歉然道:“这件事跟案情无关,只是我姐姐脸上的疤,最近逐渐显现出来,大有可能是胭脂绣快失效了。”
“你不是说,你姐姐的胭脂绣一直完好不损吗?”
“但不知何故最近不大好了,如今贺绘师就在长安,属下想着请她再去帮姐姐,但她如今还是四小姐的嫌疑人,所以还不好开这个口。”
萧玉官恍惚没听她说话,过了一会儿自顾道:“我们去一趟你姐姐家。”
见白杨没反应过来,萧玉官这才补充一句:“先去你姐姐一趟,之后你想找贺绘师就尽管找她好了。”
白杨想了想:“那晚两日再去吧。”
“为什么不是现在去?”
白杨道:“王爷这几日身体不大好,今天还是朔月夜,正是用人之时,属下还是留在王府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
“王爷这几日身体不好吗?”那他还天天来梧桐苑找她。
孟庄反问:“王爷不是天天去梧桐苑吗?你没看出他面色很差?”
还真没看出来,因为凤王爷总是对她和颜悦色的,她除了拍马屁说他好看之外,就是觉得他长得像画皮鬼,就没别的了。
孟庄哼的一下:“整天叫王爷小皇叔,还说对王爷忠心不二掏心掏肺的人,却连王爷身体不适都不知道。”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萧玉官说道,“我看出来他身体不大好,但没想到那么严重嘛,再说了,他不是有银铃卫还有御医照看,我就是急死了也没用啊。”
在孟庄鄙视的目光下,她继续振振有词:“正是因为王爷身体不好,我们更要各司其职尽快找到凶手,所以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你姐姐那。”
白杨虽然有点迟疑,甚至有点不愿意,可最后还是得听她的。
两人乘坐马车出了长安城。
白杨平时是话少,但不至于一路都不说话。
大概是不情愿跟她走这一趟吧。
“白侍卫?”萧玉官笑嘻嘻地搭话。
白杨对她恭敬颔首:“小姐有何吩咐,是渴了还是饿了?”
看她客气又疏远的模样,萧玉官没好气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可理喻?”
白杨愣了一下,立刻说:“若属下让小姐有这样的错觉,属下立刻赔罪。”
“别那么严肃嘛,就随便聊聊天。”萧玉官靠在车厢上看着她,“你跟孟庄一直都不相信我是不是?”
白杨目光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并非不信任,是四小姐与我们的目的有些偏差。”
“我们都是为帮王爷查案,怎么目标还有偏差?”
哦,是真偏差的,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想包庇他们的主子,随时可以为了这个主子去死的,这点她确实不大一样。
白杨却继续平静地说:“我们追查此事的目的是为了护住王爷,四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