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白露家跟秦冕还有点渊源,白露的老公就是邺市非常著名的鉴宝专家姜海川。
当初秦冕从天门回来赶到李家庆功宴为李牧月送出的那副碧玉屏风,被李旭等人讽刺是假货,后来是姜海川出面认证还秦冕清白,外人只知道姜海川是古董收藏和鉴宝界的大拿,但实际上,姜海川的夫人白露在这方面并不输给姜海川。
所以听到白露说廖东的不是假货,那帮妇人马上得意起来。
“怎么样?廖东身价可是几百亿呢,怎么可能会收假货?”
“是啊,阿东这白玉玺我不用看都知道是真的!姓秦的那小子,你听到了没有,还不赶紧带着你的假货滚出去?”
“哎呀,李家在邺市也算名门大家,怎么找的女婿这么不堪?”
“各位阿姨静静,我想秦兄大概也只是一时糊涂,可能他没想到我正好有白玉玺的真品,所以才会拿这种假货来冒充,不过既然是牧月带来的人,大家就不要计较太多了。”廖东站出来装好人道。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廖东说完这话径直走到秦冕跟前伸手道:“无论真假,都是送我的贺礼,不过我这人对古董很爱惜,绝不允许自己喜欢的东西出现赝品,再说……这个白玉玺我拍卖来是想送我干妈的,既然现在已经证明秦兄的这个是赝品,我想秦兄不介意我砸碎它吧?”
廖东说着就要动手接秦冕手里的白玉玺,还没等秦冕说话,白露率先急道:“慢着!”
“露姨,怎么了?”廖东疑惑道。
白露撩了一把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接着走到廖东跟前说道:“可能刚才我没说明白,我的意思是,你的那块白玉玺不假,但牧月未婚夫手里这块,才是永乐年间皇帝赐给高僧的真品。”
一个不假,一个真品?
这是什么意思?!
“白露,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就是啊白露,你别整那些弯弯绕绕的,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
“不假不就是真的吗?怎么还弄出个真品来?”
廖东也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冷下脸说道:“露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件东西可是百分百真品,你可别看走眼。”
白露微微一笑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家是珠宝世家,我丈夫和我又是大学同学,我们俩同修的都是古董鉴别,毕业后我们俩一直在做古董收藏和古董鉴别,如果我能看走眼,那整个华北省甚至整个华国,怕是没人能看准。”
“好,那你说说,你什么意思?”廖东眼里满是戾气道。
“这白玉双龙钮宝玺的确有历史记载,而且也的确如你所说是永乐年间皇帝赐给高僧的御物,但凡古玉都有沁色,这样吧,我把这两件白玉玺放在桌子上,借着灯光大家一看便知。”白露说完便把秦冕的白玉玺和廖东拿来的白玉玺一起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如果单论这玉的成色,廖东这件其实要好于牧月他们拿来的这件,但大家看这里,”白露指着白玉玺的双龙钮说道:“这两件的双龙钮上都有沁色,可是牧月他们这件的沁色自然,颜色由浅到深,这是自然形成的,让人看上去浑然天成一般。但廖东这件的沁色颜色鲜艳而且沁的颜色显得很单薄,看上去就显得格外突兀。
再看这里,这件御赐玉玺和平时的玉玺不一样,底部刻的字则是佛教的梵文七字真言咒,并且这七个字雕刻完毕后,又用了掐丝金线将这几个字边缘镶了起来。
廖东的这件,纯金,也就是大家现在用的高纯度黄金,可是永乐年间黄金冶炼技术并不如现在这么发达,提取的黄金纯度远远达不到这么高,甚至在古代,很多时候皇帝御赐金腰带,其实是铜腰带。”
白露说完,然后看向李牧月笑着说道:“牧月,这件白玉玺如果你们愿意让我带回去研究一下,我和我老公会非常感谢的。”
“白露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要买?”有妇人说道。
“这是送给段小姐和廖东的贺礼,我怎么会横刀夺爱呢,不瞒大家说,这件玉玺我和我老公都非常喜欢,而且也见过不少赝品和仿品,却一直没见到这件东西的真容,现在见到了,我想借回去跟我老公共同研究一下,好填补上我们玉玺收藏方面的空缺。”白露仍旧温婉的笑道。
“那完全可以研究廖东这件啊,你刚才也说了,论成色和金子的纯度,廖东这件可比他这件好多了好吧?至少也值个一二百万吧?”刘红梅说道。
白露保持着微笑,并没有因为刘红梅说的胡话而生气,她解释道:“廖东这件玉器和下面的掐丝金线加起来,价格的确在一百万左右,但只是现代仿品,对我来说,有价格没价值,我还是更喜欢牧月他们这一件,对我们收藏爱好者来说,宝物本身的价值远远比不过宝物的研究价值。”
这一句话,让在场妇人们纷纷皱起眉。
这白露难道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