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见到秦冕,秦峥嵘下意识的想要起身,但是早就毁掉的身体剩余的残力根本不注意支撑,所以人还没完全坐起来就又重新跌了回去。
其实在看到秦峥嵘起身时,秦冕就下意识的想上前搀扶,但这股冲动最终还是被他遏制下来。
“你这样子最多还有半个月时间,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吧,找我什么事,直接说,我时间有限,只能给你十分钟。”秦冕拉过椅子坐下来淡淡看着秦峥嵘道。
不带情绪,毫无感情!
看着秦冕此时此刻的表情,秦峥嵘双眼满是痛色,心里亦是浓浓的愧疚和失落。
不过这些秦峥嵘都没表现出来,而是自嘲的笑笑说道:“你说半个月,其实都已经多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最多还有十天可活,又或许,连十天都不到。我不知道水伯打电话叫你来,如果我知道,我是不愿意让你坐在这里嘲笑我的,
呵呵,看到我这样子,你现在一定打心底痛快吧?
秦家生你又不养你,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无父无母无亲人照料,在孤儿院受尽欺辱,李家收养你的时候,尽管你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得不跟李家回去,结果到了李家,处处被刁难欺负,又因为那个丫头生病,你四处求人无门,无奈之下偷了李家锁起来的药材反被李家诬陷成小偷最终赶出家门,这一桩桩、一件件,
是不是令你更加痛恨我?痛恨你母亲?”
“恨你们?呵呵,那倒没有。”秦冕耸耸肩说道:“有爱才会有恨,我对你们,没有爱这种东西。”
尽管秦峥嵘心里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允许自己表现出自己对儿子的渴望,但在秦冕露出这种近乎无情的表情时,他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些年的事全部和盘托出。
“小冕,其实当年我和你母亲……”秦峥嵘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接着他长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算了,多说无益。原本在我死之前我并不打算见你,但水伯既然叫你来了,那我有两件事想求你,第一,请你不要为难你弟弟,第二……去找你母亲,她一直都没有离你太远,去找她,回到她身边。”
“你说晚了。”秦冕皱眉,然后语气冰冷道:“现在不是我为难你儿子,是他不长眼要来找我的麻烦!秦峥嵘,这么多年我从未吃过你秦家一粒米,从未喝过你秦家一口水,我秦冕能活到今天全凭我自己的本事!
有句话说的好,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长远,你为你儿子考虑的真够多的,可惜了,你儿子遇见的是我,他有动我的胆量,就得有随时死的觉悟!不过为了让你死而瞑目,有句话我可以讲给你听,我要动秦嚣不是因为你们秦家,也不是因为他是你秦峥嵘的儿子,而是因为他自己作死!”
说到最后,秦冕居然忍不住动怒。
其实在水伯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秦冕就知道自己会和秦峥嵘争执,甚至也已经想到秦峥嵘会替秦嚣说话,但猜到和自己亲耳听到感觉完全不一样。
同样是儿子,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而且在秦冕看来,秦峥嵘似乎真是糊涂了,难道秦峥嵘不明白,他越是站在秦嚣这边,秦嚣就死的就越快?!
面对这么一个混账东西的不断挑衅,秦冕不弄死他难道还留着他过年?
所以秦峥嵘说的这些话,就是在搞笑。
他妈的别人捅我一刀,我血都还没擦干净呢,你就站出来劝我要大度,合着这一刀子没捅在你身上?
“小冕,他,他毕竟是你弟弟啊!”
“住嘴!”秦冕大手一挥,双眼满含杀气的看着秦峥嵘说道:“我无父无母哪儿来的弟弟?充话费送的?还是石头缝里蹦的?实话讲给你听,秦嚣我动定了,别说你秦峥嵘,天王老子来了都留不住他!
还有,外面人蛮好奇的,你在安清秋之后没有再娶别的女人,那秦嚣的生母是谁?白语容吗?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散出去,白语容的现任情人廖天鹰会对秦嚣做什么?”
“你不能那样做,你不能!”秦峥嵘情绪激动。
秦冕不顾秦峥嵘阻拦,继续说道:“我查过你,这些年除了安清秋以外,只有白语容借着安清秋的名义接近过你,除此之外你身边没有出现过其他女人,秦嚣当年没有在秦家出生,他是在安清秋离开秦家的同年被你从外面抱回来的,他,是你秦峥嵘的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