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懿懿停了又补上一句,“而且,我们言家素来不结仇,这种可能基本不存在。”
顾清源却问,“两位长辈出事是意外,可是你呢?”
“这就是为什么我确信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我脑海中的记忆,还有就是我的直觉,我很了解那就是原因。可是他们都说是我自己冲下去的,甚至连言渊都如此断定。”
往凄凉一点了说,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言懿懿看了顾清源一眼,才继续。“再后来,我跑到墓园待了整整一夜。再回来后才渐渐发现,除了那个模糊的人,我甚至记不清以前的人事。那种感觉就好像你面前有好多道填空题,它给了你时间地点,你却想不出任何一个肯定的答案。”
虽然知道没有多大作用,顾清源还是忍不住想要安慰她,因为心疼。“懿懿,要是难受就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一哭,再艰难的事情总要过去。”
言懿懿回过头来看着他,淡淡地扬了扬嘴角,再开口云淡风轻。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哭。如果换在三年前,我一定会哭到不成样子。可是到了现在,我远比你们想象得坚强。”
她大概能想明白,这是一场灾难,却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劫难,也是整个言家的劫难。对她来说,她失去了至亲的父母,骨肉分离,甚至迷失了自己。对言家来说,那是动荡。掌权人的离世,使得整个言氏群龙无首,灰暗同样笼罩着他们。
甚至,还有言渊。
“清源,你知道吗。那个时候言渊刚刚要踏上飞往法国的航班,却硬生生被拖了回来,一直到今天都未能离开。”
她一直没敢问言渊恨不恨言家,但是她始终明白,若要算起来,一定是言家欠了他。
言懿懿没有回言家,而且去了言安路,坐标是远近闻名的绅士杂志社大楼。
说起绅士,大部分人对它的标签就是权威。大概是因为它的同名主刊绅士被誉为“世家名录”,只针对名门望族推出报道。神奇之处在于内容独一无二,就连几乎不上杂志的钦城总裁魏如钦和魏家现状都能随时出现。这也就吸引了各大读者的热捧。
换句话说,言懿懿想了解当时的情况,这也是一个可行的捷径。
虽然许久未在市露面,但是杂志社的前台小姐一眼就认出了她,还笑眯眯地喊她“言小姐”。
许是因为这家杂志社的创始人跟言家有些渊源的缘故吧。创始人是她的助理金寅的母亲,小时候她曾亲切地喊她“阮姨”,也曾和小金进进出出这里无数次。
但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后来她出了国,跟这里的联系就减少了许多,但所幸她与小金并未因此生出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