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婚礼万众瞩目,原本是我许诺给丫丫的,我走了以后,她成了全城的笑柄。她的养父以为是自己的过失毁了女儿的幸福,在公司大楼吞药自杀了。”
这些新闻,当时秦家花了重金把消息压了下来,所以现在的媒体才没有再拿当年的事情出来做文章。
言懿懿看着他,“所以秦期,高雅是应该恨你的。”
秦期瘫坐在沙发上,直接拿起酒瓶就喝,满脸通红却依然清醒。他说,“对,是应该恨我。可是我生来就姓秦,我没有办法你知道吗!”
她不忍心,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或许我该安慰你高雅对你的恨也许证明你们的爱还没有因为时间被消失殆尽。”
秦期红着眼眶抬起头看着她,嗓音嘶哑,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说,“她总把阿衍当成救命稻草,可是阿衍不可能会爱她的!尽管在人前给足了她面子,可是那是因为看在我的份上不想让她难堪!可是高雅却永远不信!”
言懿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在她看来,盛衍的想法她从头到尾就没有猜透过。
倒是一直在一旁听故事的金寅坐到旁边,给了秦期一个安慰的拥抱。在金寅的世界里并没有经历过这些复杂的感情,他不懂为什么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爱到最后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言懿懿是这样,现在的秦期看起来更惨。
秦期几口烧酒灌下去,渐渐地神情有些混沌。念念叨叨地对着言懿懿说,“我跟阿衍还真的是难兄难弟,懿懿,你知道为什么阿衍永远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吗?”
言懿懿扶着他快倒下的肩膀,神情有些平静地问,“为什么?”
“你们体会不到的,他从出生开始就是父母商场互相牵制的棋子,他从小都没有机会完整地叫一遍爸爸妈妈。后来,他的爸妈在互相的猜忌中沉海死了,可是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盛衍的爷爷是商界出了名的冷血,儿子儿媳沉海而亡后他的培养目标就变成了唯一的孙子盛衍身上,盛衍的童年没有朋友玩具,只有听不完的课和严厉到噩梦里的斥责声。
秦期摇摇晃晃地苦笑着,“你知道吗,他能学医是因为你,到了如今他创办盛言也是因为你,阿衍说你是他生命里唯一透进来的光,可是也是因为他把这唯一的光给打落掉到了地狱里,再也就不回来了。”然后又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他还从盛家搬了出来再也没有回去过,即使老爷子怎么哀求恐吓,他都无动于衷。懿懿你看他多冷血啊。”
言懿懿自始至终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语,脸上的表情既无惊讶也无悲伤。她问,“秦期,阿衍当初从后江救起我时,伤得重不重?”
“重,怎么不重。那年的后江水流得多急啊,他把你拉上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被暗礁撞伤刮伤的,血肉淋淋的,后背上那道疤现在还是触目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