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问题并未得出任何结果,言懿懿就这么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许是经过这一天的发泄,耗尽心力。盛衍微微低下头,灯光暖暖投射下光影,让他看清怀中人那长长睫毛下安静的睡颜。他突然想到上次在小区门口他探进车窗看到的那张毫无戒备的脸,生怕她毫无防范心就那样开着窗睡了一整晚,于是怒气就不由自主地往上涌。他想起他凶她时那张委屈的小脸,以及那位热心肠的门卫大叔放心不下的来回张望的场景,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可是想起刚刚那张难过的脸,他的心就不由得揪紧。再低头,深深看着怀里的人,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倾身在怀中人的额头上印上一吻,那动作神情柔软得一塌糊涂。若是被外人看到,估计再也不会相信那个冷言冷语的人是他了吧。
盛衍动作小心翼翼,起身把言懿懿拦腰抱上二楼的卧房,那是他以前每次过来用的卧室。安置好床上的人,再次确认好暖气的温度才关门出去。
落地窗前看到昏黄路灯下洋洋洒洒的雪,盛衍站在窗前手插在裤袋里身形挺然却有些孤寂,拿出手机拨出秦期的号码,显示未接。他不会想不出言懿懿能出现在这儿,跟谁有关系。
秦期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在的贵宾休息室里醒过来的,银景一早过来接他。临走时他似乎没看到金寅那张想要扑上来掐死他的脸,潇洒地甩甩手就要走。那时候的言懿懿已经回到台里正在演播室里录最新一期的人物访谈,金寅原本担心了一整晚,结果却看到了她那张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脸色神情,甚至比以前还要正常。
金寅追上秦期,“秦医生,你难道就不记得你昨晚闯了什么祸了?”
秦期一脸纳闷的回过头,“小金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能闯什么祸,这不都好好地嘛。”
金寅一怒,简直不能忍,“就是一切都太好了才不正常!”
言懿懿早上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笑眯眯的,他试图问起过盛衍,她却都无所谓的摇摇头,只是说了句“没什么。”他想象不到昨晚在明山的别墅里两人发生了什么,可是这种冷静的态度就是不正常。
秦期不理他,毫无所谓的耸耸肩上了车。金寅还想追上去却被一旁的银景给拦了下来。银景倒是没有以往的冷漠,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更重要的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拥抱。
金寅目瞪口呆,银景说,“有些事情不适合你来解决。”随后也上了车。
金寅刚想敲车窗,秦期已经把车窗降了下来。他看着金寅,说了一句,“小金,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很多时候一个死局往往需要有人去打破。”他说,“相信我,会好的。”
车已开远,金寅待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他是故意的?”
很多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好像很平静却又暗藏玄机。言懿懿正常上下班,但是再也没提过要去盛言,也没提起盛言医院里那位高高在上的盛院。金寅知道有事情发生改变了言懿懿前段时间的“豪言壮志”,可是他无力改变这种局面。秦期自从回去后,一直刻意躲着盛衍,就连高雅如常出现在院长办公室的时候他都反常的没再去胡搅蛮缠。
直到两个星期后,言懿懿交待完工作即将启程回市,金寅看这情势言懿懿似乎已经做好很长时间不会回来的打算。在办公室里看言懿懿绷着一张脸交待事情他才突然想到,“小懿懿,是不是云姨”
言懿懿从一堆散乱的通稿里抬起头看他,却没说话。他继续说,“那我也要回去,小懿懿,你让我陪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