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懿懿转身已经要上车，言渊适时在身后沉沉地叫住了她。

“懿懿，对于盛衍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并不惊讶，只是重新走近他面前，看着他，说，“言渊，你别为我们担心了。以后，我和盛衍都会很好的。”

言渊那双墨黑的眼睛看着她，最终只是点点头。

在前往市的航班上，言懿懿的思绪却还停留在言渊最后说的那句，“盛衍回市的那天，来找过我。”

那天，是在言渊办公室里见的面。盛衍还是那一身黑色外套，身上风尘仆仆还带着空气里的冷意。只不过站在那儿时一改往日孤清冷傲的态度，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得喊了他一声，“二爷。”

那时的言渊还未知道言懿懿已经和他和好，可是言渊却也明白，这个平日里连话都不多说的人如今出现在言氏，肯定与言懿懿有关。

他肃着一张脸，态度不咸不淡，只是微微点了头当做是回应。

盛衍倒也没介意，开门见山的嗓音低沉，却始终对他没有半分逾越。他说，“二爷，不管往事如何，我对懿懿的心意从未变过。”

言渊坐在那张尊贵的办公椅上，态度有些冷漠，淡淡“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问，“事情到今日，盛衍你觉得我如何信你这一句从未变过？”

盛衍并未急于反驳，沉静抬眼看了一眼手上的灰色腕表，目光对上他的。“二爷，来日方长，无关你相信与否，我只是想证明，懿懿的眼光不会错。”

言渊微眯着眼睛看向他，看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盛衍从来都是盛衍，是那个独自一人开创盛言医院却游刃有余的人，也是盛家花尽心血培养的出色人才，即便他与盛家决裂，可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不再说话，沉默地空间里有种暗流涌动的气味。良久，言渊似是妥协，说，“罢了，就像你说的，来日方长。”然后把手中那只玩转指尖的黑色签字笔啪地一声放回桌面，“你回去吧，人命关天，分秒紧迫。”

那时候办公室的大屏正在播放关于市特大化学中毒事故的最新报道。

盛衍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是有胸怀肚量为大局思考的不约而同。于是他微微点头，说，“好。”他已经转身要走，言渊却在身后适时说了一句，语气不轻不重，却很郑重。

他说，“盛衍，只要是懿懿的决定，我和言家绝不阻挠。”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盛衍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步伐修长地迈了出去。

这一面，就当做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承诺。

言懿懿一路上都在想着言渊的话，结果没想到才刚一下飞机，盛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出口通道里人声有些嘈杂，她快步走了出去，才把电话接起，小金就站在身后的位置等她。

盛衍问，“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