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年轻的学生激动的噼里啪啦就围着问了无数个问题，盛衍站在离言懿懿很近的对面，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很自然，尽管自他出现刚刚围着的圈子很明显又增加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数量，他却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姿态，引得那群女学生更加激动。

盛衍的风格言懿懿很清楚，此刻很怕他还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吓到那群单纯的学生。她走近一些，暗自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他大衣的袖子，靠近了他身边。“我的盛大神，他们还只是孩子你别那么正经。”

她说完抬头才突然发觉，那个冷淡的人从靠近的那一刻嘴角都是很温和的笑意，整个人也是少有的耐性和温和，言懿懿才知道自己的担心其实是多余了。

大家还在兴奋的谈论等待答案，盛衍看过去面对着人多的方向，淡淡的开了金口，“无论是因为人物访谈还是因为盛言，医学永远是道严谨的科学题，因为它关乎着生命。“然后又说，”所以，我答不答应访谈，或者合不合影，我想你们都能在这条路上做得很好。你们不需要依靠谁，也不需要我来给你们定论。“

一群活泼的孩子好像深深被他这段包含着莫大褒奖的话给震慑到了，一时之间都噤住了声。

直到他温和的问了一句，“明白了吗？”

大家才开始无比认同一般啄木鸟一样点头，让一旁的言懿懿不禁轻笑出了声。他这一番话，威慑和罕见的鼓励那么明显，怕是以后这群小家伙更要把这位盛言的大神给捧上天了！

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那群学生更加乐乎了，一个个围紧了过来也不再管盛衍还答不答应采访，给不给签名或者合影，感觉如今能这般听他讲话好似都要飞起来了一样。

言懿懿倒是想不通了，这些平日里的年轻学生该是更热衷于追星才对，她猜今天的演讲会多半也会邀请一些著名的明星校友回校，怎么就没听到他们问起过？反而看到她，看到盛衍却像一群热闹不已的小粉丝。

难不成说，大的学生都格外的热衷于专业？热衷于学习？

顾清源站在盛衍来时的那条校道上，看着空草地上热热闹闹围起来的一群人，以及在人群中间相处愉快的那两道身影。黑色外套长长的遮到小腿，也一并把他身上的哀伤遮住了。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起码呆呆的看了五六分钟，身边依旧还是说说笑笑擦肩而过来往的年轻学生，明明也有各种呼喊喧闹的声音，可他的时间却如同静止了一般。

直到苏苏在身后不忍心的轻唤了他一声，顺道找了个劝他离开的借口。“bss，天气冷我们还是回休息室里等着吧？”

他静静的点头慢慢转身，苏苏在身后遏制不住的松了一口气。

顾清源大概真的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看到刚刚那一幕，接到大的邀请函时他正在纽约的商务会所做新案子的总结。他本应该出席，因为他是大的客座教授，可是偏偏这个案子至关重要，交接的时间恰好与国内大演讲会的时间在同一天。直到苏苏告诉他言懿懿确定出席。

那时候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看手中密密麻麻的翻译卷宗，再抬头已经改变了上一刻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