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晶的手愣在半空又窒息一般收回，“当然是等你们两个，懿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往后退了一步，露出了一张没有诚意的笑脸，让顾清源都有些疑惑。

“我是不舒服，可是我愿意忍者我所有的不舒服在这最后一次听你说。”

黎晶慌了，这样子疏离的言懿懿让她想起了顾清源与她摊牌的那晚，很像。她不死心又靠过去想要试图缓解，“懿懿，你说什么啊？对了我这次从巴黎回来还特意给你带了礼物，是香榭丽舍的丝巾，你一定会喜欢的！”

言懿懿看过去，看到的是黎晶那张笑得很真切的脸，鼻子有些酸。她想她像个傻瓜似的被这张脸骗了两年多，讽刺又悲哀。

“看样子，陆尧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带给你。”言懿懿说，“那也好，今天我当面跟你说。”

黎晶慌着着急去挽她的手臂，“说什么啊？”

声音抖了抖，言懿懿差点就要不忍心了。可是看到顾清源那张沉默的脸她却突然很难过，她有些崩溃，“黎晶，你很聪明，到现在你还能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来问我要说什么。”

可是说着又好像看开了，把她的手轻轻推掉。“也罢，你要装傻那我就成全你。什么都不必说了，以后没有什么事情你就不必再来找我了。”

盛衍的车刚好就是这个时候亮起了车灯停在下方的台阶处。言懿懿抹了眼角的泪一句告别的话没说，很决然的转身就往下走，然后上车离开。

静立的画面变成了两个人，顾清源自始至终看着言懿懿疏离，冷漠，难过，失望，最后决然离去。眉头皱着一言不发，他明白言懿懿一定是发现了某些事情，或许是他知道的，又或许是连他都还未知道的，可怕的事实。

黎晶绝望的看着言懿懿头也不回的远走，再看到顾清源那张越来越冷的脸，那一刻就像经历了漫长的轮回，心慌也害怕可是还要强装镇定。

她僵着脚步走了几步想靠近顾清源，可是他却始终不为所动，一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要扶住她的迹象。顾清源大概从言懿懿哭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屏蔽了眼前还站着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慢慢飘着小雪的天被灯光打下来昏黄又凄凉的场景，然后在她伸手想扯住他手臂的前一秒擦肩往前。

黎晶想或许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景就像一个慢镜头。顾清源在转身下台阶的脚步中停下，却连头都没回，声音暴露在冷空气里，瞬间就能结冰。

“黎晶，以前想着母亲那么隐忍的维护了你，所以就算再怎么愤恨也最终选择放你一条生路。”然后又否定，“不对，是放了你无数条生路，可是今晚看来在我不了解的背后你做的还远不止这些。”

他说，“你知道吗，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两年前没来得及看清你，阻止你靠近言懿懿！以后”

“以后要怎样？顾清源你是不是想说以后要把我赶尽杀绝对不对！“

黎晶声嘶力竭的打断了他的话，一副已经失去理智的样子，眼珠子睁得大大的摇着头，张牙舞爪的模样在名典那富有诗意的门前显得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