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挪动,到了老爷子的床前,终究是低低叫了一声,“爷爷。”
他说,“正因为我没忘记他们葬身海底的原因,也正因为我知道盛世和权势是他们到死都在争的东西,所以我不可能会签这个字!”
老爷子一开始看他走近便以为是因为刚刚的话让他心中有所触动,此刻态度也是软了下来。
但是却没有想到盛衍径直过去先是直接牵起了言懿懿的手,已经往外走。
“阿衍!“
听着暗暗咳了几声,魏叔只得赶忙过去扶住。
言懿懿扯了下盛衍的衣袖,身旁的人终究是停下了。
“阿衍!是不是我这个一只脚已经踏进坟墓里的人都没法叫住你了!“
那天的最后,盛衍还是留下了。
言懿懿站在走廊里,绣着端庄大气花纹图案的地毯显得气氛有点下沉。魏叔站在一旁,恭敬喊了一声“少夫人。”
言懿懿看过去,他已经开门见山,只是莫名又换了一个称呼。“言小姐,我是看着阿衍长大的,虽说在这盛家并没有多大地位,但是今天还是想以长辈的身份求你一件事。”
求?
言懿懿似乎并没有听懂魏叔的意思,但还是应了,“您说。”
“日后,若是真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您可不必保全盛家,也不必在乎盛世的存亡。”然后微微低下头像是鞠躬,“但,请您看在往日您与阿衍的情分上,助盛言一力,也算保全他这么多年来的所有心血。”
她不懂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能看着魏叔已经斑白的发顶蓦然移开视线,往向窗外。
“好。”
这是那番谈话最后的结尾。
回去的路上,她曾问起过,“阿衍,爷爷同你说了些什么?”
他手握着方向盘,视线坚定看着前方。答,“他问我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
他没有答,只是在红绿灯的间隙,握紧了她搭在一旁的左手,眼神温和摇了下头。
“没什么,不过还是老旧的话题。”
第二天下午,她在从过盛言医院的路上拨了盛衍的电话,却听说魏叔过来了。
魏叔来的目的她自然懂,大约是送盛世的股权协议吧。不过她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会客的桌面上除了还未来得及撤走的茶水,醒目的还是那一堆大小不一的檀木盒子,端庄不失贵重。
“这些是魏叔送过来的?”
盛衍坐过来,把她手里提的东西自然的接过去放下才点头应,“老爷子让送过来的,说是给你迟来的见面礼。”
她惊了一下挨个打开,无非是一些上了年代的珠宝翡翠,品相皆是上等。
她还未发问,盛衍已经看过来。“你就收下吧,这些都是当年母亲的陪嫁之物,贵重不贵重是其次,今日转交到你手上,懿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