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下一刻轻轻阖上,只有长长走廊上渐渐消失的身影。
处理完言渊的事情已经是11点,联想到今晚的对话,言懿懿特意去书房把那封云姨的亲笔书信取了出来,虽然并未有第二人拆开的痕迹,但是经过今晚一事她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再后来她便把信带去了后院,点了火。
就让信里的一切从这一刻开始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看着信纸的最后一角被火光湮灭,她的心终于跌回胸腔里。一个人站在冷清的院子里,灯光点点却依旧带着冬春交替的冷意。
这是父亲和母亲离开的第四个年头,明明是冰雪初融万物生机的景象,可她却已经好几年不曾感受过春的气息。
把手扬起,触向无尽星空,却蓦然看到无名指间那枚闪着细细微光的戒指。她是故意寻了工作的由头回来的,并未告诉盛衍真正的原因。明明是她故意躲开他的,可是此刻却不可遏制的想他。
想躲在他的怀抱里远离这一切凄凉和冰冷的意境。
“懿懿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言嫂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时,她披着那件长外套坐在藤椅上。她扫过脸上的表情,转过去,“喔,没有睡意就过来转转,来找我是有事?”
言嫂才想起前来的目的,脸上有些惊讶,“盛先姑爷过来了。“
言懿懿对这个略显陌生的称呼没反应过来,“姑爷?你是说阿衍来了?现在吗?在哪里?”
她反应过来一连问了一个问句,言嫂也跟着激动起来,“刚刚过来的,此刻在正厅呢,您赶紧”
边说边转身指引,但是剩下一半的话却在转身瞬间被身后笔直的身影惊到了。
言懿懿在同一刻自言嫂侧开的位置看过去,一眼看到了站在那不知多久的人。照例的白衬衫黑西裤,能想象上一刻或许还在严谨的会议室里。而此刻外边多套了件驼色的长风衣,身形修长,面容清隽。
她突然眼眶就红了,心尖颤了颤,“阿衍,你来啦!”
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轻颤,但是在盛衍耳里听来却多了一份思念,像裹在清泉里的声音,清脆动听。
他几步跨过去,那边的人已经跑过来,然后被他纳进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今日会议结束得早,后边几天也没有其他安排,想着就过来了。”
言嫂欣慰笑着,刚转身离开,便听到那位人传高冷的人低沉轻柔的声音。再回头虽只能看到伟岸的背影和自家小姐那埋头抱紧的双臂,可她能想象出那人此刻一定是宠溺温柔的表情。
挺好的,她想言家从未出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但是这几年却几乎都是坏事情。如今这样,倒不失为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