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有罪!”
“有罪,有个屁用?”
“要朕治你的罪吗?”
“好啊,你自己去领死吧!”
弘治皇帝怒目皆张。
萧敬如一条老狗似的,瑟瑟发抖着,却是没敢乱动。
弘治皇帝咬牙切齿,愤然交加。
过了许久,他终究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恢复了平静:“大伴,起来吧,朕……失言了,此番,朕也是着实不敢想象啊。”
萧敬看了看,这才缓缓起身,也是后怕不已。
这事闹的太大了。
满京城都在疯狂的追逐那粮票,也就导致米粮价格如疯了似的上涨。
可而今是什么境况?
整个北直隶皆是受灾严重,米粮如此暴涨,朝廷赈灾粮不足,又因米粮价格暴涨,便等于是将那受灾的万千百姓性命于不顾。
皇帝陛下若是不怒才怪了。
又过了许久,弘治皇帝缓缓道:“大伴,你以为,朕该不该下旨抑制米粮价格啊?”
萧敬一个哆嗦。
这事,陛下可是从未与三位阁老提及过。
抑制米粮价格,便是朝廷干涉经商行径,传出去有损声誉。
弘治皇帝看了看,叹息道:“说到此处,朕忽而想起繁昌伯说过的那番话,呵呵,呵呵呵,眼下,竟是成真了,假若当时真听了宁爱卿的话,下旨抑制米粮价格,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萧敬便更不敢说话了。
此事涉及朝纲朝政,他岂能乱说?
经商,乃是小道耳!
甚至于在衮衮诸公的眼中,那是贱业!
可就是这等“贱业”,眼下几近祸乱了朝纲朝政!
十二两银子一石米啊,这他娘的还是米吗?
那一颗颗、一粒粒,完全就是纯粹的银子!
“摆驾,去坤宁宫!”
弘治皇帝沉声开口:“几日没见,朕,甚至想念皇后啊!”
坤宁宫内!
张皇后寝食难安。
皇帝陛下已是少见的,数日没来了。
原因,她自是清楚。
无外乎自家弟弟干的那些“坏事”。
据闻,就在今日,那粮票竟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涨到了十二两银子一石。
这对于本就处危难时刻的朝廷来说,简直不易于当头喝棒。
粮食昂贵,就会致使北直隶的赈灾遭遇莫大的困难。
因为地方赈灾,大多时候都要与当地的米粮大户接洽、买粮!
而这一切,说到底,皆是因自家弟弟张鹤龄而起。
“这混账……本宫怎会有这等混账弟弟啊!”
张皇后也是暗自咬着牙。
可说到底,终究是无可奈何。
张鹤龄离开京城,去江南了。
这会儿,现在找人问责都找不到。
不多时,弘治皇帝驾临。
张皇后忙是迎上去,笑容满面:“臣妾恭迎陛下,陛下……”
“嗯!”
后面的话语直接被打断了。
弘治皇帝轻轻挥手,很快酒菜上来,旋即自斟自饮,仿佛要一醉方休一般。
张皇后见状,自是快速提起酒壶斟酒,眼见弘治皇帝面带不悦,小声开口:“陛下,臣妾以为那寿宁侯……罪不可恕!”
这是退为进。
接下来自是一番恳求的话语。
只是弘治皇帝抬起头,斜瞥了一眼,沉声道:“今日,只喝酒,不谈政事!”
张皇后便只得乖乖闭嘴。
而也是这时,朱秀荣凑了过来。
也没打招呼,只是有模有样的学着弘治皇帝倒酒、喝酒,旋即撕啦一下:“好酒!”
弘治皇帝侧目。
朱秀荣却是不紧不慢的开口:“父皇,儿臣长大了,喝点酒算不得什么吧?”
弘治皇帝沉声道:“谁教你喝酒的?”
旁边的张皇后一震,正要开口,却是被朱秀荣大咧咧的阻拦下来。
“没人教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