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沿:“出去。”
许嘉芝快要无语死。
真是个不好糊弄的祖宗。
“别——我真的有东西给你。”她只好掏出最后的利器。
一份笔记本被她扔在桌子上。
陈沿睨着:“这什么?”
“又薇生前的笔记本。”
“怎么在你这儿。”陈沿问。
“我和又薇是好朋友,当然有可能由我保管。”
陈又薇以前性格怪异,很难交到知心朋友,而许嘉芝天之骄女,养尊处优,两人关系未必有那么好。
不论两人关系如何,笔记本在许嘉芝这里是事实。
陈沿看着破旧的笔记本,眉头锁深:“她特意交给你保管的?”
“这倒不是。”许嘉芝迟疑一会,“我找她玩的时候,她随手送给我一套画作,这本子夹在其中,要不是前段时间保姆收拾仓库,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
怪不得本子上浮着灰尘。
“你把她的画扔仓库了?”陈沿问。
没想到他问话的角度如此刁钻,许嘉芝疑惑,“仓库怎么了,我很多东西都放那儿。”
她想表达,陈又薇的画和她的东西一个分量,但这般解释只会让误会更深,当然,她确实对陈又薇的画不上心。
陈又薇的画不是名家大作,画得也不好看,用专业角度来说是抽象派,可未免抽象过头,人和身子比例极其不协调,如同饿死鬼一样,不扔掉都算她仁慈。
“行了。”陈沿没太多废话,合上笔记本,眼神有逐客之意。
许嘉芝不甘如此好的诱饵就这样被浪费,“陈沿哥,你没有其他想问的话吗,我觉得这个本子并不简单,没准又薇想告诉我们一点信息。”
“什么信息?”
“现在不知道,但我可以和你慢慢研究。”
许嘉芝手指卷着衣角,小心思太明显,她并不是来这里关心陈又薇生前的信息,只是拿这个作为借口来找陈沿。
如果可以,她不介意去床上研究。上次白柠说他持久,不知道是真假。活了二十多年,感觉智商和尊严都被人按在地上侮辱。明明是她许嘉芝先认识的,先喜欢的,为什么被一个野丫头捷足先登。
况且,白柠并不喜欢陈沿。
只有她许嘉芝一直喜欢他,男人到底没有鉴婊能力,分不清谁是真心的。
许嘉芝一边想,一边往他跟前凑。
她不认为自己比白柠差到哪里去。以前常有男同学给她发过下作的短信,表示见到她就能浮想联翩,想要占有,这些话,无疑给许嘉芝勇气,确定自己有吸引男人的资本。
许嘉芝人还没挨着边,陈沿已经站起来。
他手里的酒杯突然砸在地板上。
“陈沿哥!”
许嘉芝往后退两步,满脸惊慌。
陈沿剑眉紧皱,瞳眸骤冷,死死盯着桌上的酒瓶。
酒里被下了东西。
“出去。”他说。
“你怎么了?”
许嘉芝满是惊诧和恐慌,想上前关心,探究一二。
然而陈沿转过身,只留下背影。
紧接着一道门声响起,她和陈沿,被一扇门隔绝。
*
喝酒伤胃,不喝无聊。
陈沿今晚怕是不回来了。白柠这样想着,人摸到酒柜前,打算给自己一个安静和谐的夜晚。
朱红色液体缓缓淌过醒酒器的壶壁,声色清晰悦耳,细细嗅来,是清淡的香。
白柠的手机是静音状态,她躺坐在美人榻上,呈放于眼前的是银白色笔电,刷着你侬我侬的偶像剧,被誉为世界最美发音的国家人民,连吵架都像是在调丨情。
晚些时候,白柠看到小轻打来的电话。
于是回拨过去。
“白小姐你可算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白柠问:“怎么了?”
“那个,我有个不好的消息,白小姐你最好做一下心里准备。”
“嗯?”
“许嘉芝小姐……”小轻犹豫,“她和陈少孤男寡女呆在同一个包厢里,已经很久没出来了。”
孤男寡女啊。
沉默半晌,白柠说:“我知道了。”
过于寡淡的态度让小轻意外,“白小姐你不过去看看吗?”
“我过去做什么。”
白柠侧首看向漫天夜色,喃喃轻笑,“给他们送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