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去找校长奶奶，她年纪大了，你可要尊重点，别像对司寇部长那样。”　　　　说完，凤纨纨意识到什么，又有点不好意思：“当然了，她肯定没有你活的时间久，嗯，我是说......”　　　　“不用担心。”龙辰巳按住她的肩膀：“等一下，我看看眼线是不是真的花了。”　　　　这段时间拍戏化妆，龙辰巳现在对各种化妆品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不会吧，我买的这款防水。”　　　　不过话是如此说，凤纨纨还是乖乖的仰起脸。　　　　龙辰巳仔细看了看：“嗯，没什么问题，好看。”　　　　如此近的距离，凤纨纨脸一红，轻轻推开了他。　　　　还没走两步，凤纨纨猛然转头：“哎呀！来的这么匆忙，我什么也没有带，应该给校长奶奶带点礼物的，要不，咱们先去那边超市买一些营养品吧。”　　　　“不用，你看。”龙辰巳伸手，手上躺着一个首饰盒。　　　　“这是？”凤纨纨打开，“玉镯？”　　　　“让衣尚出去买的。”　　　　“不错，那就这个了，多少钱你告诉我，我回头还你。”凤纨纨朝他眨眨眼：“不想让我还也行，反正你要钱没什么用处，嘿嘿。”　　　　福利院大门左边是安保室，有位保安大叔在屋子里，就在窗边一直朝外看，边看边叹息：“年轻真好。”　　　　旁边另一位在看报纸的大叔笑话他：“又不是没有年轻过，怎么到这时候还感慨起来了。”　　　　平时安保室里会有两个人值班，一般是白班和晚班轮流。　　　　这是一个叫做‘清汝’的十八线小城市，因为地方太小，人口也不多，清汝市唯一能叫得响名字的，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也不是什么有实力的企业，而是龙凤呈祥福利院。　　　　这座福利院是周边所有城镇里办的最好的一家，工作人员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偷鸡摸狗的，风气很正。　　　　从这里走出的孩子也都是被教育的一身正气，久而久之，口碑就上来了。　　　　除了政府的补助，从这里走出的孩子，只要挣了钱，都会想起往这里捐一点。　　　　因为资金充裕，它的各项设施都紧跟时代，以确保给这里的孩子创造最优质的环境。　　　　“感慨自然是看见了，所以羡慕嘛，你看往这边走过来的，应该是两口子，真是男的俊女的美，啧啧，天造地设的一对，要到了，快，把你那破报纸放下，访问登记表拿出来。”　　　　“哎呦，你急什么。”　　　　“我这不是激动吗，这两年回来的孩子少了很多，好不容易一来来俩，你说说，他们会带多少钱？”　　　　“嘘，你声音小点。”　　　　另一位大叔从抽屉深处翻出一叠登记表，从旁边拿夹子夹了：“咱俩可得低调，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新官上任三把火。”　　　　“叔叔好，我是在这里长大的，想进去看看。”凤纨纨敲了敲门，轻轻推开。　　　　“来这儿填表。”其中一位大叔把手表的纸推了推。　　　　两人一起走进去。　　　　房间里有浓烈的烟味，凤纨纨很不喜欢，但是为了表示尊重，没有说什么。　　　　房间里有暖气，很暖和，因为是冬天，没有开窗户，空气不流通，味道显得更浓郁了。　　　　她发现，这两位值班的中年人，脸色都黑黑的，像是常年风吹日晒的样子，牙齿泛黄，鬓角斑白。　　　　行动也稍显迟缓，不像是能‘保安’的样子。　　　　记得她在这里的时候，值班保安的标配是一个年纪大的一个年轻的，那样可以处理各种突发状况。　　　　毕竟福利院里孩子最多。　　　　这短短四五年，规矩都换了。　　　　当然，她也就是这么想想，万一大叔们是深藏不露呢？瞧这晒黑的脸，一定经常做户外运动。　　　　“瞧着小模样长得。”大叔们的目光在两张脸上逡巡着：“从没有见过生的这样好看的人，做明星都绰绰有余啊。”　　　　凤纨纨害羞：“哪有。”　　　　她在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拜访目的、以及拜访时间。　　　　她看了看手表，现在12点45分，估计校长奶奶刚吃过午饭。　　　　她要抓紧时间见一面，校长奶奶中午是要睡午觉的，毕竟年纪大了，她不能耽误她的午觉时间。　　　　填完后，把笔递给龙辰巳：“你写还是我帮你写？”　　　　“我来吧。”龙辰巳接过，开始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出‘龙辰巳’三个字。　　　　拜访目的：看她小时候的生活环境。　　　　拜访时间：12点46分。　　　　“哈哈，你这娃娃，这么认真，时间写的真准。”大叔看着写完的表，给另一位大叔看：“看着字写的，多工整。”　　　　“哈哈，还有呢，不愧是从咱们这出去的，一个姓龙一个姓凤，写出来也吉祥。”　　　　“好了，你们进去吧，今天有运动会，后面运动场很热闹，你们也可以去现场报名参加，很有意思的。”　　　　“谢谢叔叔。”　　　　“哎，对了，出来的时候还要登记。”　　　　“好，知道了。”　　　　两人出去，凤纨纨深吸一口冷空气，舒服的吐出去：“呛死了，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烟味，福利院是禁止抽烟的，能抽烟的只有保安室，以及大门外的地方。”　　　　“烟味？”龙辰巳回头看了看：“就是那种奇怪的味道？”　　　　“哇，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烟？”凤纨纨蹦蹦跳跳，心情很好：“咱们拍的是古装剧，剧组又规定片场不能抽烟，你不知道也正常，等回去给你科普。”　　　　龙辰巳看她这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其实这座福利院，充满着非人的气息，他隔老远都闻到了。　　　　就刚才那两个保安，都是身患重病，寿数应当是已经尽了，死气很浓。　　　　但他们依然能说能笑，言语行动与常人无异，一定是有谁故意动了手脚。　　　　冥王那小子，在干什么，前些年还对他说，冥界的业务精进了不少，各种疏漏以后就很少再有了，这怎么他随便到一个地方就碰上了。　　　　寿命尽了的凡人，还活蹦乱跳的生活着，甚至做着一份工作。　　　　在往深处想，他觉得，在这两个保安身上做手脚的人，一定不安好心。　　　　不按照时辰投胎转世，可以魂魄要永远消散了。　　　　他要不要顺便查一下这事？　　　　本来直接通知鬼差也是可以的，但是因为和凤纨纨在一起，龙辰巳就是不想找一个外人在场。　　　　这个外人是人是鬼都不行。　　　　“你知道吗，校长办公室就在宿舍隔壁的楼里，校长奶奶说，要时刻在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她才放心。”　　　　龙辰巳的思考被打断，他下意识的接口：“你总说校长奶奶，那等会见了面也这么叫吗？”　　　　“是啊，我一直叫她校长奶奶，不过你不用这么叫，你就叫校长就行。”　　　　说完，她捂嘴笑道：“刚才保安大叔把你也当成这里出去的了，没办法，谁让你正好姓龙。”　　　　“哦？这有什么讲究？”　　　　“因为我们这，男孩子都姓龙，女孩子都姓凤。”凤纨纨很得意。　　　　这些龙辰巳其实都知道，在凤纨纨提出想来这里看看后，龙辰巳就抽空上网查了一下方位。　　　　关于姓氏，一直是福利院打响知名度的利器，网上写的很详尽。　　　　他之所以漫不经心的和凤纨纨搭话，是因为他们离那个点越来越近了。　　　　“到了，这座楼就是办公室了，校长奶奶就在右手边办公。”　　　　整个福利院从内到外，全部是仿古设计，有着红色的墙和金色的琉璃瓦。这座办公楼一共有两层，看起来还挺有气势。　　　　“你从小到大，这楼一直是这个样子吗？”龙辰巳问。　　　　“是啊，怎么了？”　　　　凤纨纨语气有点紧张，可能是生怕龙辰巳挑出什么毛病：“不好看吗？我觉得还行。”　　　　龙辰巳把她脖子上的围巾整了整，“没有，很好看。”　　　　凤纨纨闻言，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龙辰巳紧随其后。　　　　办公楼好像有点空荡，脚步声在这里清晰可闻。　　　　“怎么回事？老师们都去运动场了吗？现在可是中午啊，应该在办公室休息才对呀。”　　　　走廊里没有一个人，不只是走廊，所过之处，能看到窗户的办公室，往里看都空空的。　　　　不过能看到办公桌上的各种文件，应该还是很忙碌的吧。　　　　“这个就是校长奶奶的办公室。”凤纨纨轻声道。　　　　龙辰巳看到门边有个指示牌，上面写着‘校长室’。　　　　他稍稍感知一下，便知道这房间便是那风水宝地的反义词，聚阴气聚的那叫一个欢畅。　　　　常年待在这个房间，凡人的身体会受到损伤的。　　　　当然，这里毕竟是凡间，这种阴气还在凡人的承受范围之内，只要平时注重养生，还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凤纨纨握着手酝酿了好久，才抬手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