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稚嫩的脸庞看上去很乖巧，怯生生的，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也不像是在撒谎。

那束玫瑰花很大，几乎有她身高的一半，她抱起来很吃力。

苏绘音淡漠的表情添了点意外。

她手指顿了顿，松了拽住沈舟衣袖的力气，声音很淡：“花……挺好看的。”

这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夸的感觉，小女孩还是很开心的扬了扬脑袋，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喜欢吗？”

苏绘音被这张明艳的笑脸晃了一下，撩开头发，虽然没怎么笑，但眉眼柔和了不少：“嗯，喜欢。”

沈舟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低头暗笑。

多温柔一个人啊，偏喜欢把自己封在冰壳里。

他重新打开钱包，也没问这束花要多少钱，随便捏了一小叠塞给小女孩，然后接过她手里的玫瑰。

“太……太多了，哥哥。”小女孩很为难的保持着接钱的姿势。

“嗯哼，拿着吧，给姐姐送的东西就值这么多。”沈舟挑起眉，漂亮的脸上扬着笑，妖的肆意张狂。

小女孩红着脸道了声谢，迈着迟疑的步伐往人群外走去。

苏绘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稍稍皱眉，感觉不太妥当。

给小女孩再多的钱，她家里人不一样对她不好吗？

卖不出去东西就不能吃饭，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苏绘音一向忍不得这种败类存在。

“快检票了，我们过去吧，”沈舟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苏绘音回神，抬眼看看他，抿了下唇，下定决心：“你等我一下。”

她看着小女孩离开的方向，快步跟了过去。

“唉”沈舟想问问她去干嘛，却没来得及抓住她。

苏绘音在旁边扫视了一圈。

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小孩子很容易走丢，小女孩的父母是指望着她挣钱的，肯定不想让孩子丢掉，一定就在附近等着。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小女孩很怯懦的走到了一个女人身边，仰着小脑袋把钱递给她，喊了声，“妈妈。”

“可以呀，今天挣得挺多。”女人叼着烟，拿着钱数了数，看都没看小女孩一眼，“走吧，回家了，西西今晚可以在床上睡。”

她随便说出这句话，小女孩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仿佛能在床上睡觉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

苏绘音深吸一口气，攥着拳头往前走了两步，在监控死角的位置一把拽住了那个女人的袖口。

“啧，老娘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碰我！”女人猛地回头，扬起一巴掌想要打下去，撞进了一双贴的很近的金色瞳孔。

她感到一阵头痛，闭上眼睛摇晃了一下，再缓过神来，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旁边很乖觉站着的，她自己的女儿。

“西西……”喊出这个小名，她又头痛的不自觉用拇指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弯腰抱起小女孩，笑着，“走吧，妈妈带你回家。”

电梯间外的拐角处，苏绘音半靠着墙壁，被沈舟拖了出来。

仅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突然变得无力又虚弱，额角挂着一滴冷汗，呼吸都有些不平稳。

沈舟表情不是很友好，皱着眉，漆黑的双目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有影响吗？”

苏绘音没听懂：“什么？”

沈舟沉默了一下：“对你自己有影响吗？”

苏绘音这才听懂，他指的是刚刚她对那个女人施法的事。

他怎么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