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长孙无垢只是吃了很少一丢丢。
然后,便回房去了,似乎有点儿不舒服,李冲正和长孙无忌在饭桌上提了一嘴吃完饭动身出发,长孙无垢淡淡的请求能否明日再离开,下午她想休息休息。
一则是春天来有春困。
二来觉得有些胸闷,想是上午的时候游船颠簸才是,北人不惯乘舟,尤如南人不善骑射。所以,下午,她想休息休息,眯一会儿。
美女既然发言,李冲和长孙无忌自然无有不从。
毕竟,她在房间眯着自然也不会瞧见外面的榜文,也不会跟人接触,今天下午离开和明天上午离开,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当下,两人俱各同意。
李冲正好规划一下,如何弄杨玄感的财产,这次他十之七八还会看见隋唐时代、智商绝对天下第二、几乎可以算功亏一篑的大反贼蒲山公李密。
下午,他都在房间计划、推演,回忆各种历史记载。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江都这个地方,月亮非常著名,毕竟天下三分明那个月,二分独照扬州,烟花三月下扬州的白日之美他们已经领略过了。
这晚上,面对扬州明月,他应该牵着长孙无垢的手在月下漫步一番,于是,他信步走出房间,走到长孙无垢的门前,敲了敲门。
“无垢。”
房间里没有人应声。
李冲疑她或者睡得沉,长孙无垢平时属于无心于事、无事于心,恬淡镇定的那种人,睡眠特别好。
当下提高了声音分贝,叫道:“无垢,醒来了?还睡?”
同时,加大了拍门的力度,他这下拍门,隔壁房间的长孙无垢和白士让全都走出了房间,李冲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房间里还是悄无声息。
长孙无忌这时脸色大变,似乎觉悟到什么,步履匆匆走了过来,抬起一脚便踹开了房门,房间里,粉红色的罗帷低垂,窗门大开。
李冲奔到窗边,向下看了看,房间后面不远便是一条羊肠小道。
长孙无忌这时则拉开了帷帐,帷帐内空空如也,被褥扑的很整齐,只是床单却没了。长孙无忌道:“无垢肯定是剪了床单结成绳索逃了。”
桌子上的杯盏下露出信封的一角。
李冲这时抽出信封,信封中有一封信,墨迹已经干透。
“两位哥哥、士让:别矣,勿追,家兄之事,我已尽知,若不出首,恐宇文述将于我家不利,与兄虽有嫌隙,但两位兄长亦父亲骨血,宁不顾耶?”
李冲和长孙无忌读完,面面相觑,都懵逼了。
如今想来,长孙无垢有可能在李冲他们挤入人群观看的时候,朝围观出来的人群已经打探清楚了榜文内容,但她当时装的恍然不知。
中午时候,她说春困身体不舒服,下午想休息等等也不过是为了不惊动李冲他们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