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棠缓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师傅认识那个人?”
“认识,不熟。”
“师傅认识净鸾大师?”
“认识,朋友。”
金若棠前世的时候从未听闻自家爹爹还有这样一个朋友,难道是因为前世她没有学武的缘故,所以才错过了白彦这样的师傅吗?
看来她的做法会改变人生的轨迹,那么她就一定能改变左时越死亡的事情。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金若棠摇了摇头,“徒儿只是觉得师傅认识好多人啊。”
白彦停住脚步说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不会将你当做普通闺阁女子看待,所以不懂就问,只要我能回答你的,我都会回答你。”
“师傅。”金若棠看着白彦,心里泛起层层波澜,她这个师傅神秘的很,说话也是简洁非常,但是每一次聊天总能聊到重点。
“那师傅觉得。”金若棠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她是在哪里见过这种彩带了,边疆有一部落,以夏为年,算算时间也该是他们庆祝新年的时候了。
她前世进宫去看望左宁的时候,见过这种彩带,那是来自那个部落来朝贡的使者,她还记得身边跟着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
白彦见她停住,也不催促她,只是站在原地。
一人立之,或顶天立地,或委委慢慢,但是白彦这种自成天地之间的人真是太少了,金若棠不由得看呆了去,若不是白彦摆手叫她回神,她可能早早地就忘记了她刚刚所想。
“在想什么?”
金若棠踌躇了一下,将自己心中所想娓娓道来,“师傅,刚刚那人是不是不是京都之人?”
“哦?”白彦眼底泛起兴味,平添叫他多了几分邪气,金若棠不敢去看白彦的眼神,自然也就错过了白彦的变化。
“你为何如此说。”
“那彩带,我从未见京都的男子佩戴过。”
白彦笑道,“京都之外还有广阔的天地,你不该局限在一片土地之上,你该知道要翱翔的鹰才不会去想这方寸之间的美丽,它要的是整片天空。”
“师傅,他不与我说话,想必是他听不懂我的话,或者是我听不懂他的话,所以他才不开口的,他不仅不是京都的人,更不是郦国人。”
“理由荒谬,但是结果正确。”
“乌蒙不是听不懂郦国话,他只是不愿意同郦国人讲话而已。”白彦也不隐瞒金若棠,直接将乌蒙的老底说了出来。
乌蒙?
这个名字她熟悉的很。
这是那个部落里面的战神,多少次左时越跟他交手只是一个平手,那次朝贡是用左时越差一点牺牲的性命换来的,九死一生才赢得那场艰难的战役。
可是如今看来,左时越应该是不敌这位乌蒙的。
乌蒙身上的气息太过寒凉,而左时越还存着少年的风发意气,多了几分稚嫩。
“师傅觉得我学习几成,能上战场?”
“刀剑无眼,你愿意为了左时越上战场?”
金若棠低下头去,敛去眸中的雄心抱负,或许一开始去边疆是为了看看左时越口中的恢弘大气,但是现在她突然生出了一种想法,她该去看看最远的边界是何种模样,去看看她未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