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讲信用，丧尽天良。”

“我们可是你的下属啊。”

或哀求，或咒骂，都不会让前公会会长有一丝动容，在他的观念中，只有一种人，其余都不是人，只是他进步是食粮。

他认为，没有这种觉悟，不可能攀登上神祇的宝座。

他很是愉悦的聆听着属下的哀嚎，他会将这些声音牢牢记住，时常把玩：“你看，我没有食言，你与我同在。”

只是这点人还是太少，失去燃料的血焰变得稀薄。

“还不够，还不够。”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心底响起，让前公会会长越发躁动起来，他就像一只发起的公狗，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同类。

“还不够，还不够。”

“还不够，还不够。”

“还不够，还不够。”

心中的催促越发急促，前公会会长本就扭曲变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他猛地撕开衣袍，露出里面干瘪的躯体，黑褐色的手指插入胸口，抠出一颗发紫的心脏。

在这颗心脏的隔膜处裂开一张满是黑牙的嘴巴，还在嚎叫着：“还不够，还不够。”

前公会会长将心脏拿到眼前，用浑浊的瞳孔盯着试图咬他手指的心脏，用力握紧，呲牙问道：“够不够？”

“不够，不够，呸！”

这心脏也是头铁的紧，一口心内痰就吐在前公会会长眼睛上。

前公会会长眼睛都不眨一下，任由浓痰顺着眼睛流下，被他吸入口中，略作咀嚼就用大拇指卡住心脏的牙齿，低头张口吐近它的口中。

“够不够？”他再问。

“呜呜。”

“咕噜噜。”

“不够，呕，还不够，呕。”

前公会会长表情变得淡漠，他伸出另一只手，探入心脏口中，摸索几次后，缠绕住那滑溜的舌头。

“呜呜呜。”

心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剧烈挣扎起来，挤出成堆的黄绿的脓液。

前公会会长根本没有理会心脏服软的表现，猛的用力一薅，拽出长长一条出来。

心脏的舌头看似柔嫩，实际上柔韧性极强，还长满细小的倒刺，如长蛇般反绕住捏住舌头的手臂，并将根部钻了进去。吸取着营养。

心脏在喷出几口粘液后，彻底萎靡下来，可就在这时，前公会会长破开的胸膛中，再次传来低哑的嘶喊：“还不够，还不够。”

不光是他的心脏，他的眼球裂开缝隙，他的皮肤出现伤口，他的内脏长出嘴巴，他的肠子上下开合，就连他的脑子，也分成两半。

“还不够，还不够。”

“还不够，还不够。”

“还不够，还不够。”

无数声音叠加，回荡在整个小世界。

随手将心脏丢入即将熄灭的血焰，这小东西发出一声尖叫后，蠕动几下便被点燃，前公会会长四肢着地，如一头真正的野兽般寻找食物。

可惜这个世界是如此荒凉，除了地上干硬的植物没有任何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