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的资产你也清楚,买这房子用了不少钱,装修又用了不少,去年又提前还了一部分房款,至今手上的现金并没有多少,定存的倒有二十万,还有半年到期,到时我再给你,现在手头上有五万现金还有我名下的那套小房子留给你,你看行吗?”蒋诚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呀。”左文几年不工作,无收入,而这套两百平的大房子四年前买的时候是蒋父母出的大头,写的也是父母的名字,他们夫妻名下的资产也就是他们刚结婚时蒋诚买的一套两居室和现在蒋诚开的那辆车,左文对这样的分配没有议异,因为自知这几年并没有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
“那…”太顺利了,顺利得蒋诚都开始手足无措了。
“你去准备资料,我去炒菜,爸妈准备上来了。你请明早的假吧,我们早上去办手续。”左文转回了厨房。
左文在餐桌上看到蒋父母的表情,已经知道,根本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了,他们离婚的事其实她才是最后一个知情者,面对蒋父母愧疚的表情,左文同样也有愧疚,几次蒋父母的欲言而止对上她的无意交谈只得作罢。
晚饭过后,左文便回房收拾自己的衣物,并交待也跟着进来的蒋诚一些物品的收纳位置,交待他各种物业,生活费用的交纳等等。她没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也不敢安静下来,所以一个晚上,满嘴的柴米油盐,为他们夫妻的最后一个夜晚落下了帷幕。
没有争吵没有哭闹,左文第二日早六点起床,一如往常地去厨房做早餐,蒋家三人一夜没有睡好,都起得比往日晚了,三人呆若目鸡地看着餐桌上那一桌丰富的早餐以及那个神情一如往常的正在厨房与餐厅间串行的左文。
“别瞧着呀,快吃吧。”左文为每人都盛了一碗粥,微笑着打招呼。
“文文,你没事吧?需要给你妈妈打电话吗?”左文越是正常,蒋家人就越觉得她异常,一颗心都吊在嗓子眼上了。
“妈,好聚好散这道理我还是知道的。缘来了相聚,缘走了,分离,谢谢你跟爸这几年的包容,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左文拒绝了婆婆的好意,找她妈妈来做什么?争吵?非要撕闹一番才能曲终人散?
蒋家人都沉默了,左文坐下,四人安静地吃了一个食之无味的早餐,然后目送两人拿着离婚资料去民政局。
“这可能不是个好的选择。”蒋父看着儿子儿媳出门,心情沉重。
“这是我们的命,这罪我来担。”蒋母何尝不知,哽咽着也坚持走下去。
两人去得早,拿的号在前面,手续办得快,转眼每人包里一本离婚证便与其他证件紧密相拥在一起了。
“你去上班吧,我买个行李箱回去收拾东西。”左文发现蒋诚一直跟在她的后面走着,便停下脚步。
“我送你回去。”蒋诚并没有听她的话。
左文也没有再坚持,两人转身便往停车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