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婆子压着嗓门凑近道:“姑娘可知,近日有人在四处乱传姑娘的坏话?”
“好像是有吧。”伏翎不甚在意。
关婆子对她这般反应大感意外:“姑娘不想知道是谁在暗中使坏吗?”
伏翎见她明明有话却不肯直说,略略一笑:“他们爱怎么说随他们说去吧。”
关婆子愣了一愣,见她已转过身去,急忙叫住:“姑娘若不听,成婚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伏翎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去。
“耽误姑娘一盏茶的工夫,老婆子有话想对姑娘说。”
伏翎不禁有些好奇,朝大门处努努嘴:“进屋吧。”
两人来到偏厅,伏翎在主位坐下,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坐下说。”
关婆子不敢坐下,只走近伏翎,面色郑重道:“姑娘,前些日子让人背地里对姑娘说三道四的正是姜太尉家的三女儿姜眉。”
“姜眉?”伏翎早就听闻过太尉府三姑娘其人,只是却从未谋面,“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这么做?”
“因为姑娘你的未婚夫是麓国公。”
“噢……”伏翎眉头一挑,顿时了然,“是我妨碍了她和麓国公这对有情人?”
难怪言轲一开始便那般看自己不顺眼。
关婆子摇摇头:“那倒不是。她对麓公有情,麓公却对她无意。”
“此话怎讲?”伏翎一只手搭在一旁的紫檀雕花案几上,指尖一下一下轻轻地敲打着。
关婆子昂起胸膛道:“老身在言府待了二十多年什么不知道?
“三年前,麓公还在荆州府他舅父家,可巧,姜眉外祖父家也在荆州,与麓公舅父卫家相隔不远。
“那姜眉跟着姜夫人去荆州探亲,在外祖父家小住。偶然一日,在大街上碰见了麓公,只一眼便看上了。不久,太尉府便着人到卫家去议亲了。”
一见倾心么?伏翎停了手中动作,收回手放在身前。
关婆子自顾自往下说道:“那时老麓国公才去世一年,卫舅爷便说麓公还在孝期,且已有婚约在身,就推辞了。
“可那姜眉并不死心,后来但凡麓公去哪儿,她都找借口跟着去,就为了多看麓公几眼。”
伏翎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当时也在荆州么?怎知道得如此详细?”
“嗐,言府里的下人早就传开了,哪个不知?”关婆子撇了撇嘴,“可惜任她姜眉手段用尽,麓公连正眼都不曾看她一眼。”
伏翎听她口气颇为鄙夷,不觉纳闷:“你和姜姑娘之间莫不是有什么嫌隙?”
关婆子嗤了一声:“哼,她就是个过河拆桥的主!
“不瞒姑娘说,老身便是一时贪图了她些钱财,把主子的不少大事小事都透露给她了才被府里赶了出来。
“可谁知她竟要一脚把我踢开,害得我如今想另寻个主家也寻不着,全洛京城稍微好一点的人家一听说我是言家赶出来的,谁都不肯要我。
“她给的那点钱迟早是要花完的。我守寡十几年,又无儿无女,以后可叫我怎么活?她不给我活路,我也不想看着她过得痛快了!
“伏姑娘,你以后可要当心了。她有太尉这座大靠山,以后指不定会对你做些什么呢!”
“多谢提醒。”伏翎抿唇微笑,并没太往心里去,毕竟这只是关婆子的一面之词,“你想说的便是这些?”
“嗯……”关婆子屈身行了一礼,“老身斗胆,还想求姑娘发发善心,给我安排个差事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