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百会穴,按一按可缓解头痛,消除疲劳。”寒苏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细长的手指在发丝中来回穿梭。他俯身在温萦耳边轻声说道:“怎么样,可满意吗?”
“满意。”洗澡时寒苏在旁的尴尬也丢到了脑后去。他按摩的指法轻重正好,十分精准,没按一会儿温萦便打了个哈欠,舒服地闭上了眼。
寒苏的手顺着额头一直按到耳后和后脑勺,觉得有些手酸了之后,舀了一瓢水,往里面加了些鲜花汁子,从发根浇起,将泡沫冲洗干净,再用篦子梳顺了长发。
“睡着了?”寒苏在她身后摸了摸她的下巴。
“好痒,没有。”温萦笑着睁开了眼,转过身来头抵在澡桶边缘,“寒宫主,看不出来你还会按摩。”
寒苏抽过澡巾擦了擦手,斜着眼道:“只给你一人按摩过罢了。”
温萦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双手撩起几朵水花,雾气一阵弥散。
寒苏擦干手上水迹后,坐回了床上。温萦感觉水不太很热了,便裹着澡巾从桶里迈了出来。长岳剑派的服务甚好,刚穿上衣服便有人来敲门问是否要收拾,温萦开了门让侍女进来,寒苏却忽然制止道:“澡桶就放在这,换个水。”
“你不是也要洗吧?”温萦一边擦头发一边说。
“嗯。”寒苏脱下外罩,挂在架上。寒苏有洁癖,每日必沐浴更衣,头天穿过的衣裳第二天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身上。那两个跟随而来的银月宫男弟子,名为弟子,实为拎包侠,提着寒苏许多衣服,每日奉上一套新的来。
长岳剑派的侍女还在换水,他便当着人家的面宽衣解带。两个侍女的脸都快红成苹果了,死死低着头不敢抬,倒完水便逃命似的退了出去。
温萦指了指床:“那我....我上床躺着。
“头发没干,上床做什么。”寒苏脱掉内衫,只剩一条亵裤,伸手扯下束发的玉带,如丝如瀑般的长发滑了下来。仔细看,寒苏的头发竟也不是纯黑色的,发梢处透着淡淡的黄褐色,而且并非营养不良的那种黄褐色,而是黄翡般水滑的颜色。
寒苏的身材十分匀称,肌肉线条分明,肌肤如玉。在他的左胸上方,有一朵小小的梅花刺青,与他的耳钉形状如出一辙。温萦只是看了一眼,便挪不开眼了。从前不觉得寒苏很壮,没想到脱了衣服,身材竟如此有料。
“看什么呢。”寒苏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笑意愈深,“是不是还要看我脱裤子?”
温萦回过神来,指着他惨声道:“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明明是你在看我,为何要骂我不要脸。”寒苏摆出一副委屈的面孔。
“你快洗快洗。”温萦无地自容,一把扯过床帐,切断了两人交缠的视线。寒苏走过来,将她从床上拽下来:“占了便宜就想跑,来给我擦背。”
“你这人简直不讲道理,”温萦经过一番纠结的心理斗争,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那你...快点进去。”
等身后传来水声,温萦才犹豫不决地转过身去。寒苏没有再耍花样,乖乖坐进了浴桶中,肌肤被鲜红的花瓣衬得更加玉雪白皙。他朝温萦招了招手:“过来。”
温萦慢吞吞走过去,拿起澡巾,闭着眼放进水中浸满了水后,覆在寒苏光洁紧实的脊背上,小声咬牙道:“你简直就是个妖孽。”
“我是妖孽,你就是妖孽夫人。”寒苏笑着往胳膊上撩水,“萦儿,哪有这样骂自己的?”
“......”温萦自诩伶牙俐齿,可在没脸没皮的寒苏面前不得不败下阵来。俗话说得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听雪阁要是举办一个不要脸大赛,寒苏称第二,没人称第一。
温萦拿着澡巾在他背上来回摩擦,寒苏偏不满意:“还有前面。”
温萦在心中骂了他一千万遍,不得不双手环过他的脖子,前倾着身子擦拭他前胸。手指掠过那多鲜艳的刺青红梅时,有些粗糙的摩擦感。温萦没忍住,手指在那朵梅花上蹭了蹭:“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弄的?”
“小时候,历代银月宫宫主都需纹一朵梅。”寒苏闭着眼睛道。
“是么,有什么说法吗?”温萦仔细端详了那朵梅花,并没有什么特殊。
寒苏摸着那朵梅,低声道:“银月宫始祖名讳之中带一“梅”字,此举也算是祭奠先祖吧。”
“是这样啊。”温萦怕澡巾粗糙,不适合擦拭刺青部位,便用手沾了水擦拭。谁知寒苏皱起了眉,一把捉住她的手,声音不知怎的沙哑起来:“不要乱摸。”
温萦一愣,挥开他的手:“美得你,用澡巾擦刺青会红的。”
寒苏再度捉住她的手,忽然转过身来,水花从浴桶中欢快地溅了出来,深邃的桃花眸中跳动着情欲的火焰:“你若再乱摸,小心我将你拽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