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玉石的人都知道,紫水晶,代表的是永恒的爱恋,永恒的思念。
温萦独自一人走在长安城的街巷中,还是那条熟悉的路。路的尽头,杨柳半掩的一栋朱门霞户,地起三层,清雅别致。
头还一阵阵弹着疼,她就不顾轻雨的阻拦,跑出了银月宫。想来稍稍有些奇怪,一路上没见到楚明心等人,银月宫似乎比平时更空荡了一些。
但她没有闲情逸致去计较,她心底里有个更大的疑问亟待解决。
来到上官天瑜的小楼,砸门,吆喝。就像几天前那个令人崩溃的雨夜一样。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侍女站在门口,表情奇怪地打量着她,似乎是认出了她是曾经到访过的人:“姑娘有何贵干?”
温萦往里面眺望着:“你家主子呢?李长泽呢?”
侍女道:“主人已经回了奉天,李公子去了洛阳,现下都不在。”
“洛阳?”温萦怔住,“他什么时候去的?”
侍女道:“就两日前。”
温萦暗道这是什么垃圾运气。寒苏去洛阳也不过是两日前的事,想来两人应该前后脚到达。那日李长泽说,即使寒苏恢复到五六成功力,他也不会败,两人若真遇上了,岂非要出大事。
温萦正恼火,侍女却忽然说道:“姑娘,您是不是姓温?”
温萦点点头,正奇怪她怎么知道的,侍女又道:“李公子走前曾说,若有个姓温的姑娘要找他,可以往洛阳去。他留了一辆马车在此。”
“啊?”温萦疑惑不解,李长泽怎么知道自己会来找他的。
虽然寒苏叮嘱过自己要待在银月宫,但事出紧急,她必须要去洛阳找李长泽问个清楚。
此时,洛阳城外。
中和癸卯春三月,洛阳城外花如雪。行人纷纷,南来北往,擦肩而过偶尔互相看一眼,便分道扬镳,再无交集。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站在洛阳城外,牵着马戴着面具的青年是何人。
那是如今的江湖之主,银月宫宫主寒苏。
寒苏仰头看着城墙上“洛阳”二字,春风过处,繁华如旧。这座千年的古都,屹立在此,不知见证了多少江湖事。不知这巍巍城墙可否看腻了这世间的尔虞我诈,贪得无厌。
阙天盟已命人在城东郊外一块名叫“小昆仑”的山包上竖起一座高碑,命名“三山碑”,并在碑上刻上了三山联盟当年盟主和座下长老的大名。当年那些人,基本上都已死绝了,唯一在世的长老,名叫方英德,出身昆仑,五六十岁,亦是当今三山派的派主。
城外人群嘈杂好不热闹,三山碑旁五颜六色的菊花摆了一大堆,看着颇有那么点架势,也难为了这城中花匠,在这三四月份就养出了深秋季节开的花。
寒苏站在三山碑附近,腰间别着一把扇子,手中拿着一只酒葫芦,并不牛饮,而是在手上晃来晃去,偶尔张嘴喝上一口。旁人看来,这就是个游行江湖的好酒浪客。其实没人知道,他那葫芦里装的根本不是酒,而是兑了桂花汁的清水。
“少侠,也来参加三山祭典吗?”身边有个人说话。寒苏转过头来,是个背着弯刀的阙天盟弟子。那弟子首先作揖道:“在下阙天盟弟子李怀远,少侠可有请帖?”
寒苏道:“我就外面看看,这祭典不是还没开始么。”
李怀远道:“是这样,祭典明日开始。少侠若想参加,可往我阙天盟来登个名字。”
竟还有这般临场拉客的操作。看来阙天盟是想多揽些江湖人士参观,扩大影响。寒苏摆摆手,欲转身走:“太麻烦了,我懒得去。”
李怀远叫住他道:“少侠,敢问少侠尊姓大名,从哪里来?”
寒苏有些烦躁,觉得这人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揭不下来,说道:“无名无姓一江湖浪人,不过偶然路过,看看罢了,这位兄弟,你想做什么啊?”
李怀远拱手道:“少侠莫要误会。我们盟主广邀各路豪杰,不因来路而区别对待。少侠若想参加祭典,我们便可以发请帖。”
寒苏道:“那还要请帖做甚,直接说来者不拒岂不方便。”
李怀远面色一峻:“少侠此言差矣,三山祭典虽然欢迎天下豪杰,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
寒苏笑了一声,慢慢悠悠地晃着酒葫芦:“你直接说银月宫罢了,何必拐弯抹角的。”
李怀远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少侠既然明白,那我也不多说了。如何,少侠可想参加这祭典?结交些朋友也好。”
这人过分热情,原来为的就是多拉些人来,以免祭典冷场。寒苏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也罢,看在你如此热情的份上,我自会来瞧瞧这银月宫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恶事,至于让你们这般大动干戈。”
李怀远从怀里掏出一本请帖,递给寒苏:“那好,明日午时,还请少侠准时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