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远低声道:“回答我。”
“我……”胡心蝶张嘴只说了一个字就卡住了,喉咙口干得厉害,看向陆怀远。
不过刚对上他摄人的视线,她就仿佛被火烧了一样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胖子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
他赶紧加把火,“胡心蝶,朱明乐的父母也证实过当天朱明乐很生气地回家了,你还有没有想说的?”
陷于自己猜测中的胡心蝶压根没发现这句话的问题,她下意识地就以为朱明乐和父母提了吵架的事。
其实胖子只是说了朱明乐生气回家而已。
僵持了足足十分钟时间,陆怀远问出的三个问题胡心蝶一个都没回答上来,要么就是磕磕绊绊的。
她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尤其是在知道朱明乐死亡之后,她就精神紧绷着,今天被这么锤了一下,一下子决堤了。
她喃喃道:“我……我不是和她故意吵的。”
陆怀远倚在桌边,重新问:“这么说,你的确是和朱明乐因为账目的事情超过,你做了什么事,挪用捐款?私吞捐款?”
胡心蝶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的确是挪用了捐款,所以朱明乐发现账目对不上之后就过来找她,她压根就没想过朱明乐会记账。
两个人因此吵起来。
胡心蝶和朱明乐是大学同学,又因为动保社团的事联系到一起,再加上共同创了收容所,所以一度成为闺蜜。
但是这个收容所是毫无盈利性质的,反而还需要倒贴钱,所以她提议了捐款,和其他城市的收容所学习。
刚开始没多少人,后来宣传过后,数目开始增多,上万块就是几天的事情而已。
胡心蝶和朱明乐用这个扩大了收容所,还买了一些设备,钱很快就这么没了。
于是再度筹集捐款。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收容所里的流浪动物开始增多,她们的负担也开始增加。
胡心蝶却觉得很累,她没有工资,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谈恋爱,几乎整天在收容所里,每天回家都要洗澡。
有一次回校,她看到了自己的室友,和她同样的专业,却工作顺利,男朋友陪伴,穿着漂亮的裙子,烫卷发,化精致的妆容。
但是她大多数时间化妆也没人看,每天身上都是猫毛狗毛,不能穿呢子大衣,不能穿黑色的衣服,很多都不能。
家里人也说她这样不行,接触不到男生,胡心蝶第一次产生了想要离开收容所的感觉。
那次回去之后她们筹集到了所有时间以来最多的一次捐款,最后由胡心蝶负责。
她一刹那间心动了。
“下个星期月考是和二中三中一起的,所以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成绩我们会进行全部排名的。”
班会课上,周有权宣布了这事。
底下一片哀嚎,“联考就联考,怎么还一起排名,就不能让我们自己欢乐一点吗?”
“是啊是啊。”
“哎,我只想考试之后能放假。”
周有权才不理会底下的哀嚎,自顾自地说完,然后挺着个大肚子,又扯到了高三复习的事情。
本来就一个意思,他愣是能说上十几二十分钟,还大部分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重复。
然后才说:“继续自习吧。”
祝长笛在他一开始说的时候就在写试卷,等他说完之后,已经写到了大题。
下课铃声也紧跟着响起。
顾明语拿手机的时候,嘀嘀咕咕道:“最近骗炮的瓶子太多,我看活不久就要封掉了。”
祝长笛停下笔,“封掉?”
“是啊,现在还有人传黄图的,可恶心了。”顾明语随手将网上的截图给她看,“你看。”
图片不堪入目。
祝长笛眉尖蹙在一起,“这种直接删掉吧。”
顾明语说:“我当然是删掉了。”
祝长笛打开自己的漂流瓶看了一眼,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看到什么恶心的图片。
只是如果漂流瓶封掉,可能自己也收不到像之前这样神奇的瓶子了,甚至是预知未来。
祝长笛之前就发现了。
周慧慧的漂流瓶是周五收到的,但是她其实是在周六才失踪的,间接证明漂流瓶是可以预知未来的。
不过如果真封了,她也就只是回归正常生活而已。
祝长笛正要退出程序,海上却突然浮出来一个透明的瓶子,在海浪之中隐隐若现。
她直接点了捡一个。
说实在的,她还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一个新瓶子出现,毕竟之前那次可是等了很久的。
祝长笛点开瓶子,是一个叫蒋子建的人,语音总共有十五秒,这是她目前见过时间最长的一个瓶子。
她戴上耳机,点开。
模糊的声音有露出来,但是因为祝长笛媒体声音开得很小,所以刚刚那语音没听清楚。
也就说明,发瓶子的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