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殿里烟雾袅袅,皇后早已睡去,只留下楹月一个人在旁边奋笔疾书,其实她也超级困啊,但是不能睡,皇后知道了她的毛病,中午睡了晚上就晚睡,早上起来就不会有精神,所以勒令她不许睡,原来本是在佛堂抄书的,一下子就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放着。楹月叫苦不迭,中午用来睡觉的时间全拿来抄书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一个宫女进来才把皇后叫醒。皇后又换了衣裳,过来检查了楹月的功课,翻开就看了两眼。楹月心里却有些难过,抄了那么久的书看了就翻了两下。皇后叫楹月起身,跟她出去。楹月有些诧异,不知道今天的琴还学不学了,不过皇后叫她走她也只能遵命。
看这方向是往皇后宫里正堂里走的,楹月一脸茫然,带她去能见谁?
进到大堂里才发现,来了好几位夫人,几位夫人都面色和蔼却不失严厉。只可惜萧晏也在,楹月的好心情都毁了一大半。
“这位是镇国公府的夫人。”皇后指着最上头那位穿深蓝色衣衫的妇人道,那位夫人起身给皇后行了个礼。
“国子监祭酒刘大人的亲眷。”第二位夫人穿了褐黄色的衣裳,也起身鞠了躬。
“这位是朝堂新贵韩数的母亲”最后一位夫人面色和蔼,终归少了几分气势,不过身上的书香气却较之前二位夫人要浓一些。
说罢就把楹月拉身边坐下,一直拉着楹月的手。楹月心下了然,择亲呗,只是没想到皇后居然会帮她操办这种事,可能是上次被萧晏推下水,皇后心里有些愧疚吧,她只这样想,在十几年的生涯里,她不太敢相信任何没有根据的好意。
“本宫有两个外孙女,都已经是芨笄之年了,生性温良贤淑,长的跟花朵一样,所以带她们见见世面,跟你们这些妇人多打些交道。”
三位夫人也懂了,萧晏自然有人上赶了门的送请柬,只有这个端阳郡主素来不爱出门,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人带着去见过什么什么正经官家子弟的女眷,还要皇后出面才行。于是这三人当即表示,端阳郡主性情温顺,三人见了也很是喜爱。有了皇后做照拂,果然事情有趣多了。
萧晏给楹月做了铺路的石子,心里不太痛快。皇后之所以带着萧晏,等于将萧晏跟楹月放在同一个位置上,让众女眷看清楚了楹月在皇后心里的地位,也不至于轻看了她。皇后与三位女眷说了些什么,她是一点也没听,干坐了半个时辰,三位夫人才起身走出宫门。
萧晏只能干瞪着楹月,皇后在场不能发作,生气的给皇后行了礼,就转身出门了。无论如何,楹月还是感激皇后的,虽然应酬多了会有些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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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楹月果真第二天就收到一张请柬,镇国公府家大业大,多写一张请柬也是顺手的事,于是镇国公府的夫人很豪爽的应了。
楹月的衣服颜色素来浅,怕别人说她摆架子,穿衣裳太素净也怕得罪人,于是在头上花了不少功夫,戴了一顶莲花冠,平时根本不戴冠。选了一条月白色的裙子,配上也刚刚好,既不俗气,也不平庸。于是就这样上马车了。
等下了马车,楹月提着裙子下了车,这裙子裙摆太大,一点也不方便,整理好它自己就只身进门去赴这趟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