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主,第一批军械粮草筹措完成,已经押往连然,连然周围正有几个别部驻扎,多次请求补充军械,您看是先派发给别部,还是入仓存放?”总管参军张厚“恰好”想起此事,上前请示道。
先是军主嫡系的表态兼督促,后是调拨物资的分配警示,各家若是再不识趣,不仅分不到更大的肥肉,怕是会被军主记恨,没有好果子吃。
王家率先响应,各家也纷纷表态愿意出兵,绝对不拖后腿,支持军府再次征讨云南郡,军议难点算是搞定,内部问题解决了。
接下来便是兵马部署和作战安排,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重新占领东农山都是必须的,但是此战不仅要重新占领东农山,还是顺势扩大战果,彻底拿下云南郡,便不得不考虑云南郡之外的因素。
再者,实力折损的云南郡如此冒险反攻,郡内就没有人能够看出此乃饮鸠止渴之招数,哪怕夺回东农山屏障勉强防御支撑,不过也是迟死几年,到时候说不定死得更惨,倒不如此时投了宁州军府,卖个好价钱。
倘若背后没有人支持,云南郡胆敢这么做?
放眼西南大地,唯有益州有这个实力支持云南郡,只要益州调动一支大军,从益州越嵩郡的会无县出发,轻而易举地穿过淹水下游,然后再沿着青蛉水一路南下,便可抵达蜻蛉、弄栋,直逼云南郡的心脏。
一旦益州那么做,难不成益州真打算和宁州开战,硬生生把云南郡割走吞并?
先不说犯忌讳,践踏几十年来的军府惯例,即使益州胃口大,却没有一副锋利的牙口。要知道益州虽富,兵马充裕,可是四周并非无患,东边梁州时不时搞出矛盾摩擦,北边则是一头虎视眈眈的庞然大物,早对富庶的益州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吞下。
益州汶山郡可是和秦州一角接壤,秦州的背后则是统领三州大地的天下第一军府统北军府,令益州压力颇大,小心谨慎对待。
因此,益州插手云南郡事务,最大可能便是阻碍宁州军府实现宁州数郡的号令一统,防范日后来自南边宁州的威胁,不会明火执仗,最多是打出支援云南郡的旗号。
进军部署很快便定下来了,军主徐匡亲率主力大军重点夺回东农山,骁骑将军霍白领一支兵马侧翼先进,一方面择机寻找益州援军,掩护主力大军,另一方面逼近青蛉、弄栋两县,防备有可能出现的益州兵马,为彻底拿下云南郡做好准备。
“俭问,你稍后暗里多给他拨一批军械。”军议过后,军主徐匡吩咐总管参军张厚留下,迟疑片刻,开口交代。
总管参军张厚眼睛一亮,心中明白军主说的“他”是谁,侄儿徐回进入军营一月有余,从家丁传回的消息来看,表现十分不错,看来军主也是知道的,又逢大战将起,怎么也要摆脱副屯长的身份,给他弄个主官,战功才能更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