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厚转过身,指了指案几的一副舆图,划着那条流经宁州和交州的绵长河流,仿若猛烈江水翻山越岭,突然在一片空白区打了个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临西?”徐回的嘴角抽了抽,瞧着手指离着新兴郡临西县还有不短的距离,怀疑是不是叔父划偏了,那里简直是一片空白,四周也是一片空白,简直是荒无人烟,自己是要去原始森林当酋长吗?
“那里曾经是前朝数万大军的驻扎地,还征募一大批青壮老幼运输物资,据说鼎盛时足足超过十万人马,撤军时没有带走全部人口,又陆续有难民逃进山林,虽说许多人后来迁往兴古郡、新兴郡,可是大约二十年前,前去探查的人汇报说那里还有数千聚落百姓。”张厚说道。
“叔,你也知道是二十年前,我都还没出生呢。”徐回苦笑道。
“如今也不会太差,去年还是前年,木萝寨的百姓派人前来请求派兵剿灭附近的盗匪,能够招来盗匪的地方,难不成穷得叮当响?你搞的那个商队马帮也去过南边,想必也知道那里的港口贸易日渐兴盛,交州的陆家、贺家靠着港口贸易赚得大把钱,许多商贩也从交州往北到宁州来出售各种货物,凭你的本事,到了那里,想法子养活千八百兵马不是什么难题。”张厚对徐回倒是信心十足,否则也不会选交州木萝寨这个看上去还要比永昌郡差了两分的地方给徐回了。
原本徐回只是调侃,就算叔父没有说,他也明白叔父肯定在背后付出许多力气才保住自己,流放发配偏僻之地已是很好了,别说还保留军队,甚至还提了中郎将,怎么料到张厚还考虑到本部人马日后的供给补养。
“陆家、贺家是交州当地大族,我要是过去了,他们插一脚,会不会”
这次轮到张厚苦笑摇头,“顾不得那么多了,何况陆家、贺家的关系没有看上去那么友好,陆家早就不满贺家压在头上,再说你只是过去喝口汤,不是要把人家的锅都端走,他们不会那么大反应,毕竟你是宁州军府的护南中郎将。”
“不过,当前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张厚郑重说道。
“什么?”
“人,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你去交州,军主允许你能够带走那一曲人马,可是前提是他们自己愿意跟着你走。”
徐回晋升护南中郎将没有多少含金量,可是得罪长子徐兴,发配交州偏僻地方却是不假,跟随前往交州的军官战卒,虽说可以拖家带口,可是镇兵的粮饷自筹,没有军府的充足保障,上战场的机会也少了,军中仕途也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