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洵玉主仆。
半夏心里顿时便有些不安,朝洵玉看去,接着便惊呆了。
但见洵玉主仆竟然毕恭毕敬的朝着凤睿抱了抱拳,道:“拜见睿王殿下,恭祝殿下新婚大喜。”
两人语气平和,态度谦而不卑,完全不似她之前认识的那副冷酷模样。
凤睿却显然并不满意,冷眼打量着两人,尤其是洵玉。
不知为何,这个戴着斗蓬的男人让他看着很不顺眼,从那次大街上第一次见到他便有这种感觉。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见了本王连跪也不跪?”凤睿微扬起下巴,少有的有些倨傲。
洵玉淡声回道:“在下来自彼秋国,按照礼制,我彼秋子民并不需要向玉兆国皇室行跪拜之礼。”
凤睿言语一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顿时便觉有些没脸,却又挑不出理来,眉宇一冷,又道:“你说你是彼秋国人,那你姓甚名谁,是何家世?什么时候来的玉兆国?又所为何来?”
相对他的冷诮,洵玉倒似乎格外的冷静平淡,道:“在下乃孔氏族人,名令秋,因身患顽疾,辗转四处求医。恰逢彼秋与玉兆欲结联姻之好,便来友国碰碰运气。”
“你是孔氏族人?”一旁的宁使臣忍不住插了话,道:“不知威猛大将军孔仲安与你是什么关系?”
洵玉不急不徐回道:“那是在下堂叔,在下曾听堂叔提过,当年与宁大人在盃州城因棋而结缘,引为知己,却苦于皇命在身,不得常见,屡感遗憾。”
宁使臣听到这里,顿时便动容起来,道:“本官与他确是投缘,只可惜,已经好几年不曾见他了,不知他当下可安好?”
洵玉抱拳回道:“劳宁大人记挂,堂叔身当年壮,万事皆安。只是常叹无人与他对弈,对宁大人思念得紧。”
宁使臣也感慨的叹息着,还欲与他寒暄,却被凤睿的咳嗽声打断。
“你当真只是来玉兆国求医的?可有身份文碟?”虽然看他和宁使臣顷刻间热络起来,凤睿却并不打算这么轻易便放过了他。
“这是自然。”洵玉说着,一旁的入松已然自怀中掏出两张文碟,递给了凤睿。
凤睿仔细看了看文碟,面目有些阴沉,显然并未找着什么不妥。
他不由便抬眸瞪了沈公腾一眼,他明明说对方疑似彼秋国乱党,怎么现在人家不仅有文碟,竟还与宁使臣打成了一片?
沈公腾也很是意外,不禁开口道:“你说你叫孔令秋,可我怎么听别人都是唤你洵玉?我看,你这文碟是偷来冒名顶替的吧?”
洵玉似乎轻笑了一声,道:“在下的确名令秋,洵玉是在下的字,关系好的朋友才这么唤我,这似乎没什么不妥的吧?”
沈公腾顿时也语塞。
凤睿却挑眉接话道:“说到关系,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半夏姑娘曾亲口说过,自己只是略通医术,而且并不对外行医。你千里迢迢来玉兆国求医,怎么就找上她了?”
洵玉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来玉兆国所带的银两已全搭在了寻医问药上,却丝毫不见起色。后来听闻百姓传闻南山村来了位神医,医术不错,心地又善良,对于穷苦人家几乎不收诊金,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上了她,这才与她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