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穿。”李成蹊声音带了命令的意味。
胡绥这才回到浴室里,将浴袍穿上,一边穿一边乐,那个李成蹊是不是这么正经呀,脸竟然红成番茄啦,他二姐说的没错,李成蹊真是个基佬,还是个纯情又古板的基佬。
大功能成啦!胡绥高兴地扭了扭,假装自己身后有一条招摇肆意的狐狸尾巴。
羞耻是个什么东西,他们狐狸精字典里是没有的!
胡绥穿好浴袍,这才又走了出去,见李成蹊已经穿着浴袍躺下了,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张脸,看了他一下,说:“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胡绥从另一边爬上床,说:“我还真没穿着浴袍睡过,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你平日在宿舍里,也是裸睡?”
“对啊。”
他是真的爱裸睡。
李成蹊听了半天没说话。胡绥想这人古板,大概真心不喜欢裸睡这件事,于是便说:“不过我住集体宿舍还是很注意影响的,都是在被窝里再脱光。”
“睡吧。”李成蹊不欲再多说,便伸手关了灯。
床足够大,所以两个人睡,其实也不会挨到一块。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口落下的月光。胡绥心里砰砰直跳,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想了一会,心里就想到一个计策,说:“李部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我睡觉不老实,要是挤着你或者压着你了,你直接拍醒我都没事的。”
李成蹊在黑暗中“嗯”了一声,便再没有多余一句话。胡绥轻轻吁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欠说:“好困。睡在李部身边,心里就是踏实。”
他说着便再没有了声音,躺了一会,就故意发出几下鼾声来,然后一翻身,就面朝了李成蹊,一条腿往李成蹊腰身上一跨,手也搭在了他的胸口上。
李成蹊火力壮,他早就知道,触手就是一片温暖。浴袍宽松,裹得住上面就裹不住下面,他跨上去的那条腿就赤条条地搭在李成蹊身上,李成蹊伸出手来刚摸到他的腿,立马就松开了,像是烫到了一样。
他想起他大姐二姐教他的一些狐狸精媚术大法,手也跟着不老实,要往李成蹊浴袍里头摸,结果刚偷偷探进去一点,就被李成蹊按住了手,问:“你……你到底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胡绥心中窃笑,也不说话,李成蹊大概观察了他一会,见他没动静,便也没再发话,只大手在他的手背上按着,胡绥的掌心只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表情可以骗人,话也可以骗人,心跳却是骗不了人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二姐胡滟容说了,勾引最重要的是要把握好那个度,他觉得今天的勾引,已经算是差不多了。于是便趴在那里,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这一觉竟然睡的格外香甜,什么梦都没做,所以第二日早早地就起来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是极其晴朗的一个早晨。胡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到床的另一边去了,距离李成蹊隔了岂止一个人的空。不过他浴袍大开,说是袒胸露腹也毫不夸张,就差重点部位都露出来了,俩大长腿都叉成八字了。
就算是个狐狸精,胡绥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坐起来穿好浴袍,扭头朝另一边的李成蹊看了一眼。
这一看吓了一跳,李成蹊居然睡到床尾去了。
这这这……这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昨天晚上可能发生了很激烈的状况,自己却宿醉一般什么都不记得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胡绥赶紧收拾猫着腰下了床,去浴室里匆匆忙忙地穿上裤子,上半身只来得及穿了件衬衫,就拿着外套从房间里出来了,悄悄地关上门,就听见后面“啪嗒”一声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一回头,就看见李小酒,凌尘宇和几个学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脚边滚落着几本不知道从谁手里掉下来的书。
……
凌尘宇:“胡绥,你……”
李小酒:“你……你你你怎么从我叔叔房间里出来!”
后面的学员脸上纷纷露出:“我擦,好劲爆!”
“衣衫不整衣衫不整诶,你们看到了么,裤子都还没拉上!”
还有人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暧昧地打量着他。
胡绥咳嗽了一声,笑了笑说:“那个……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但事情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跟我叔叔……”李小酒脸白了又红,指向他:“睡了?!”
胡绥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下,说“睡了”,肯定能把李小酒气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可是万一李成蹊出来打了他脸,那他岂不是很尴尬。
他正张嘴要说话,身后的房门就开了。胡绥扭头一看,是李成蹊,还是穿的那身浴袍。
众人:“……!!!!!!!”
“我的天哪,年度大戏啊年度大戏!”
“好遗憾只有我们几个看见,其他人没看到真是替他们可惜!”
“衣衫不整衣衫不整诶,你们看到了么,李部浴袍都没穿好!”
李小酒满脸通红,指了指胡绥,又指了指李成蹊,“呜”一声扭头就跑了。
大家纷纷从兴奋和震惊转为尴尬,凌尘宇弯腰捡起地上的书,说:“那个李部,早上好。”
一窝人瞬间做鸟兽散,留下胡绥和李成蹊两个。
“不打声招呼就这么跑了?”
胡绥说:“我看天都亮了,应该用不着……再靠你庇佑了。”
“我才知道,你是用完就扔的人。”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用完就扔,用什么啦,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好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了,昨天晚上,他……真用了?
胡绥立马屏气凝神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屁股,他觉得不像是用过的感觉。那边曾文正好开门出来,看见他就喊道:“胡绥,可找到你了,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等半天,出去找都没找到你。”
结果对面房间立马冲出来一个人,是他们宿舍的八卦王洪琛琛,洪琛琛推着他进了房间里,然后趴在曾文耳朵根上,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悄悄话,曾文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李部,我觉得大家好像,可能,有点误会了,”胡绥讪讪地说,“我是无所谓,却不敢玷污您的名声,您要不,跟大家解释解释?”
他倒没想要搞得人尽皆知,这种和领导有一腿的,很容易被大家排挤。
“他们误会什么?”李成蹊问。
“误会咱们俩……”胡绥脸有些红,看着李成蹊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和那媲美模特的身高,心里有些激动,“误会咱们俩昨天睡了。”
“昨天我们俩是一起睡的。”
曾文他们几个躲在门口偷听的,个个兴奋地像在听活春宫!尤其洪琛琛,双手握拳无声说了声“”!
胡绥:“……”
您老人家的清誉真的不打算要了么?
“你无所谓,我也无所谓。”李成蹊说,“我看你睡觉很不老实,睡姿也很不雅观,不大适合睡集体宿舍,今天回百花洲之后,你就搬到我那去吧。”
李成蹊说罢就关上门,回去穿衣服了。
胡绥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在想这世界怎么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这愿望实现的太快,反而叫人心里不踏实。李成蹊突然变的这么主动,难道真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走到他和曾文的房间门口,就看见曾文脸色通红地看着他。
“那个……”
“你不用解释的,”曾文红着脸说,“我们都不是封建的人,我们都支持的。”
洪琛琛说:“胡哥,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无条件支持你的,我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以后你一定要多替咱们老乡说两句好话。”
胡绥笑了笑,心里想,我擦,昨天晚上到底睡了没啊,这个睡不睡的界定到底在哪里啊,他怎么记得他昨天晚上做梦,啃鸡腿来着……
想到鸡腿,胡绥猛地一拍脑袋:“哎呀!”
曾文:“怎么了?”
“哎呀,忘了,我的荷叶鸡。”
这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同窗好友,索性溜之大吉,就跑去重新买了只荷叶鸡,揣着回到酒店里。
吃了早饭他们就要回百花洲。这一次他跑的格外快,尽量避免和李成蹊他们走在一起,回到百花洲之后,就把他的荷叶鸡藏在了墙角旮旯里。天冷,也不用担心会变质。
曾文他们回来,就开始说起路上的笑话,关于梅青的。
“她不知道在哪买了双高跟鞋,可能是因为这一次是跟李部一起走,所以上来的时候打死不肯脱高跟鞋,结果一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你们在前头走是没看见,我就在她后头,她那屁股扭得能喷火啊哈哈哈哈,我看李部脸都快绿了。”
胡绥一听,暗恨自己跑的太快,没看到这么精彩的景象。他实在想象不出来李成蹊那高冷正经的模样,被梅青的大屁股在眼前扭的脸都绿了的样子,肯定看哪都不是。
“对了,胡绥,你的荷叶鸡呢?”
“藏起来了。”
“你可别一个人偷吃,到时候分一分。”
“没问题。”胡绥很大方地说。做坏事就得大家一起做才心安!
“听说你要搬走了,什么时候搬啊,我们帮你啊。”
“我得去问问李部,是不是在开玩笑。”胡绥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怎么觉得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众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走出去,等他一走出院子,大家伙立马凑到一起:“听说他昨天晚上是在李部房间里睡的?”
“哎呀好可惜你们没看见,我和曾文都看见了,俩人都睡啦!”
“李部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我看自从第一天李部就对他青眼有加。”
“对对对,咱们每次上课的时候,李部不是时不时都在窗外看两眼么?可是我看他都是盯着胡绥看的,眼都看直了。”
“李部看起来那么高冷,不会内心是个痴汉吧?”
“可是李部看上他什么呢,他又不是最帅的。”
“我听说越是正经的男人,心里越阴暗,可能他觉得和妖精啪啪啪,更刺激呢?”
大家心里就冒出一个画面来,他们高冷禁欲的李部突然变成了衣冠禽兽,按着一只小兔子在地上怼啊怼。
禽兽啊,禽兽。
谢谢追文,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