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
严蕾一觉睡醒外面的天已经黑的彻底了。
院子里开了大灯所以车里也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陆尧似乎也睡着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只是抱着她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松懈。
严蕾略微动了下身体,陆尧便睁开了眼睛,“醒了?”
“还没有。”严蕾耍无赖似的蹭了蹭他的脖子搂着他的后腰再一次闭上眼“我要抱着你睡。”
“回房间再睡好不好?”
严蕾沉默了片刻,似乎是严肃思考了下终于点了点头“让我摸一下你头。”
陆尧停下准备下车的动作,任由严蕾闭着眼在自己脸上乱摸。严蕾也不客气摸得心满意足了才开口“好了烧退了。”
站在院中草亭下跺脚的李赫一看车门开了当即快跑到车旁,殷勤地撑起黑伞。
严蕾看着昏黄灯光下飘飘扬扬的雪花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儿居然又下雪了。
“陆尧我想堆雪人,你已经好久没给我堆过雪人了。”
李赫听着严蕾软绵绵的语气,实在是不能理解陆尧和她之间的相处模式。
明明分开那么多年,之前陆尧还一再气她,可是如今见面不过几个小时两个人之间居然让人产生一种谁都插不进去这个世界就剩他们俩的错觉。
撑着伞送两人进了屋后李赫心不在焉地抖着伞上的雪花。
早上负责审讯的阿达路过他时打听了下陆尧的心情,以免自己变炮灰。
“陆爷最近心情应该都不会差。”
阿达有些好奇,明明早上还是低气压的啊,不过这样也好,他现在去汇报些事情应该会轻松点,却不料又被李赫拦下。
“不是要紧事的话,现在别去,明早再说吧。”
阿达郁闷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李赫抖了抖伞就要走人,“信我的,明早再去。”
院子里的雪越飘越大,陆尧端着水杯站在窗边,刚洗完澡,身上的水汽还没蒸发,严蕾趿拉着拖鞋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陆尧。
“吃药了吗?”
陆尧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冲剂一饮而尽。
严蕾见状满意地接过杯子放到一边,双手再度绕到陆尧脖颈上,后脚一蹬,两条腿就盘在了陆尧腰侧。
屋子里暖气充足,严蕾笑意盈盈地望进陆尧眼睛里,“陆尧,我已经六年没有那么开心过了,你呢,你开心吗?”
陆尧托住身上人,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点头“开心。”
得了满意的答案,严蕾“咯咯”笑出声,下巴落到男人肩上,语气里的骄傲自得呼之欲出“小哥哥,送我到床上去,我们来玩点成人游戏。”
陆尧抱着她走到床边,拖过一边的被子将严蕾紧实地包起来,“这儿气温低,别受凉了。”
如果他说这话的时候敢看她的眼睛,严蕾估计就真信了。
“陆大师,我看到你就浑身燥热,哪里还要被子啊。”说完,她便毫不客气地掀起被子,扑到陆尧怀里,将他也包到被子里“不过你倒是需要被子,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当暖手宝吧。”
两个人都是刚洗完澡,身上布料少得可怜,严蕾偏还紧紧贴着陆尧,身上的香味若有若无地刺激着陆尧的感官。
被子里空间狭陆尧连动都不敢动,稍微一点摩擦,他就能感受到身边的柔软。
严蕾还不掩饰自己脸上使坏的神色,故意睁着眼睛欣赏着陆尧难得的失态。
终于,陆尧认输般的闭上眼“阿蕾,我病了,你别靠的那么近,会传染的。”
严蕾撅了撅嘴巴,嘟起的嘴唇顺势一歪,显然不满意他的求饶,被子里的手环在陆尧身侧,借力翻身趴到了他渐渐发热的胸口,“可是我想你啊,我想你想得连命都快不要了,哪里还会在乎会不会被传染呢?”
房间里静寂下来,陆尧的呼吸声却越来越粗重,过了许久,他才猛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狠狠拍在自己的脑门上,顺带覆上自己的眼睛,再不愿拿下。
严蕾见状,也伸手拽过一边的毯子,替他把伸出去的手臂盖好后,维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道了声晚安,便关灯闭上眼。
十几分钟后,陆尧在黑暗里睁开眼,稍微活动了下身体就被严蕾在半梦半醒间不满意地一阵狂蹭,无奈之下,陆尧只能任由她睡在自己身上。
次日一早,严蕾醒来时陆尧还没醒。
借着微弱的日光,她终于得以细细打量陆尧的睡颜。
之前她一直不敢细看陆尧的脸,她害怕陆尧会误会自己不喜欢他的伤疤,更害怕陆尧会因此而自我厌弃。
佛若是失了准心,离入魔也不远了。
严蕾接受的西方教育比较多,所以小时候她第一眼见到陆尧,想到的倒不是宝相威严的佛像,而是神话里完美无瑕的路西菲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