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之有点傻眼,他心虚得想,不会是自己的异样被这个哥哥看出什么来了吧?
该怎样解释?怎样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总不能说自己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某个山洞里发现了一本医书吧?
他早该想到的,医术不像别的,藏起来就看不到了。
这种让人闻所未闻的医病方法,怎么都不好解释。
陆煦之看了他半天,却语气一转,叹了口气,说道:“我知你从小聪慧,爱读医书,识草药。十岁起便通篇背诵下了灵枢与素问二经,为什么偏偏要藏起自己的锋芒,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呢?身在这个大家族,二哥也多想像你一样勇敢。可惜我已卷入洪流,再也不能翻身了。”
陆含之:??????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给我扣高帽!
你弟弟是很聪明,否则怎么可能在太子兵力势弱的情况下,帮他铺了那么多路,最后他成功登基还是借了你弟弟之前的力。
不过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活命而已。
唉,罢了,既然你误会了,那就顺水推舟吧!
陆含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二哥,你不笑话我是个懦夫吗?”
陆煦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你不是懦夫,我反倒觉得你是真正的勇士。如果我是你,可能就会听娘的安排,送走阿蝉,进太子府了。”
陆含之拿眼斜他,说道:“哥,你别懵我,你去了太子府,我二嫂怎么办?”
“二嫂?”陆煦之皱眉。
陆含之继续拿眼斜后院儿。
陆煦之:……
“混小子!你是不是找打?大皇子的玩笑也是你能随便开的?”
说着陆煦之便作势要去打陆含之,陆含之一边躲一边喊:“二嫂!二嫂啊啊啊!二哥要打我啦!”
迎面却撞上了刚好回来的宇文琝,一头扎进了对方的怀里,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陆含之抬头,立即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见过陵安王。”
宇文琝淡淡扫了他一眼,俊眉冷目中透着几分阴沉与冷凝。
他抬头看向陆煦之,陆煦之也对他行了个礼:“殿下。”
很意外,陵安王倒是对陆煦之很是客气。先是对他点了点头,又喊了声:“陆二哥。”
陆含之:……
我抗议,为什么都是陆家人,这差别对待就这么明显?
不过看宇文琝对二哥的态度,大概也是知道大皇子和他的关系的吧?
陆煦之的表情立即变得正经凝重起来:“眼下这种情况,王爷打算怎么办?”
宇文琝倒是没有避讳陆煦之,他声调低缓的说道:“已经搜集到大哥被冤枉的证据,不过……眼前,恐怕有人要当替罪羊了。但他背了这个罪名,倒也不冤枉。”
不用宇文琝说那人是谁,陆含之心里也差不多有数了。
当初小皇叔宇文明极构陷宇文珏的时候,是暗中引导三皇子宇文璟去做的。
宇文璟虽是个棒槌,可他身边有个极信任的军师。
这名军师看似一心一意为宇文璟,其实是宇文明极安插在他身边的,为宇文明极干了不少坏事。
说他不冤枉,倒也的确不冤枉。
此时宇文璟虽然还没开始明目张胆的抢,但私底下干得那些事儿,已经是司马昭之心。
陆煦之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殿下尽管开口。”
宇文琝想了想,开口道:“……能不能代我去宫中看看母妃?”
在看书的时候陆含之就知道,宇文琝这个人从小缺爱,没有任何人把他这样一个边缘化的皇子放到眼里。甚至有不少人瞧不起他,觉得他是不轮的产物,其实连宫人都会背后里冷嘲热讽。
对于这些,宇文琝虽然并不放在眼里,可是他的心里自然也是不舒服的。
只有戎妃和大皇子把他当亲人,给了他温暖与呵护,让他得到了在别人那里从未有过的温情。
所以在戎妃和大皇子死之前,宇文琝一直都是个弱小无辜又可怜的小皇子。
想到这里,再对比这个眼中沉著冷静有条不紊的少年,陆含之的心里又开始隐隐觉得不太对。
传说中黑化前弱小无辜又可怜的小皇子呢?这个说劫狱就劫狱的大魔王,该不会之前都是装的吧?
那他说什么是都不会相信的!
陆含之悄然给自己顺了顺气,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夜晚,陆煦之并没有留宿在这里。
一是留宿庄子里恐人生疑,二是大皇子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好利索,他俩一起呆久了,恐怕又要摩擦出点意外来。
陆含之倒是心大,他在庄子里无忧无虑的呆了三天,终于制完了五百块香胰。
这五百块香胰,按照制作工艺和功能分别定价五文到五两不等。
五文的香胰是用来洗衣服的,做工粗糙,也没加什么香料,只是将皂角和着猪胰白豆粉制成块状。
同时陆含之还在研究用碱来制皂的方子,因着这样的方子和皂角树扯不上干系,不能算是那块荒地的产出,所以不能用来加与的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