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怎么说也是个结过婚的人,还是跟江恕这种不要脸的男人结过婚,前前后后和这个男人纠缠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怎么说对他的恶劣品行都了解颇深。
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两人一起经历过生死,很多事情她也不会再去害怕和计较。
没有什么是比失去对方还让人感到恐惧的,因此哪怕知道他在趁机占自己便宜,温凝也心甘情愿地受着。
只是有些害羞,很害羞,他向来霸道,如今她不抵抗,他便愈发放肆。
温凝的双手不自觉地圈上他脖颈,又当心他伤还没痊愈,不敢压到他,细细的两只胳膊努力地撑着,江恕轻笑着扣着她小脑袋,紧紧地按向自己。
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到后来完全乱了套,温凝在这方面上相当保守和胆小,不曾主动过,永远由江恕主导,如今哪怕他身上全是伤,还只能躺着,温凝也同样束手无策,一切都由着他。
任天高推着沈君仪进门时,入眼得便是如此不堪入目!见不得人!的画面。
他自诩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
见过江总对外人冷脸相待,见过江总在商场上杀伐果决,见过江总对太太的疏离抗拒,也见过两人离婚时他的口是心非,以及后来的穷追不舍。
可是这种直接的亲密,他还是第一次见,而且是现场直播。
虽说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可总归是把小姑娘拐到病床上,拐到了自己的怀里啃。
不愧是他跟了这么多年的顶头上司,有魄力,执行力相当之强。
身残志坚,就是人品差了点,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医院!这么严肃认真的地方,这是成何体统呢?
任天高默默在内心唾弃了自家总裁一番,随后又换上完美的表情管理,清了清嗓打断了病床上仍旧忘情投入的男人。
“江总……”
江恕心理素质极好,这种事情被人撞见,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温凝,一听见声响,羞得脸颊瞬间红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有了,赶忙从江恕怀中挣脱,手脚麻利地从病床上离开。
回身一看是江恕妈妈来了,脸就更红了,心脏怦怦直跳,像是偷吃被发现的小孩,无地自容。
沈君仪自温凝离开后,便又独自一人住到了城郊山庄养病,江恕出事的消息寒城这边一直压着,任天高怕她担心过度,江恕昏迷不醒的那些天,愣是没敢告诉她。
好在今早江恕醒了,确认身体无大碍之后,他才打电话告知了情况,过去亲自将人接了过来。
两人离婚这么久以来,沈君仪都没再亲眼见过温凝。
温凝是挂念她的,只是碍于和江恕的关系已经到了后来的那种地步,总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再见她也见不上了。
沈君仪则是不敢再打扰小姑娘,她深知自家儿子那脾性,也了解温凝的为人,若不是江恕真伤了她的心,她是不会丢下整个家,走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
“凝凝啊……”沈君仪少有表情的脸庞上也透着关怀和慈爱,眼眶都带着点红,“来,过来让妈妈看看,都瘦了……这段时间啊,妈妈想你的时候都有在电视上,还有那个电脑上看你呢,我们凝凝长得可真好看。”
“怎么瘦这么多呀……”温凝乖巧地走到她面前,沈君仪拉着她的手,脸上尽是心疼,“你看这手腕都细得不行了,你和小恕刚离婚的时候,还不见瘦成这样呀,至少手臂上还是有点儿肉的,是我们小恕没有照顾好你。”
病床上的江恕一听见“离婚”这两个字,表情立刻不自然起来,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还是亲妈吗?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任天高听见这熟悉的暗示声,立刻将目光投了过去,见到自家总裁那副表情,心领神会。
先前沈君仪回国住在御乾湾的时候,温凝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她几个月,这小姑娘心思细腻,懂得体贴人,好些贴身照顾她多年的女佣没能发现的小细节,她都能仔仔细细地顾及到,因此和沈君仪的关系很是亲近,沈君仪也一直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疼。
只是没想到后来自家儿子不懂事,以至于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温凝被沈君仪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酸酸的,毕竟原本做好心理准备离开的时候,以为这辈子也没法再见一见这个世上难得能与她亲近,像个母亲一样对待她的人,如今再见,难免想哭鼻子。
“阿姨……我也好想您的。”沈君仪想念她的时候好歹能从电视上看见她,而温凝只能将曾经那份渴望已久的亲昵埋藏在心里慢慢回忆,没能再见过她。
病床上的江恕听见这声“阿姨”,更是不太痛快了,他妈妈一来,先是拐了他还没亲够的媳妇泪眼汪汪,又是提了离婚,现在还听见温凝喊她阿姨,江恕被冷落在床上,快气死了。
“叫妈,叫什么阿姨……”男人别别扭扭地说了一句。
温凝顿了顿,不太好意思,毕竟他们如今仍旧是离婚的状态,她也只是前妻。
温凝回过头瞧了他一眼,有些害臊:“我们又还没……我也还不是你太太啊……”
江恕扬了扬眉,耍起赖来相当得心应手,不要脸:“怎么不是啊?你不是我太太你来病床前守什么?”
沈君仪见到自己这倒霉孩子还这么说话,就担心,生怕他再把温凝气跑了:“江恕,你什么态度啊,之前凝凝和你离婚就是你这臭脾气给闹的,还不知道改!”
江恕歪了歪了头,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将耍赖贯彻到底:“我怎么不记得离过婚啊?”
“这小姑娘这么漂亮可爱,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呢?”不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
温凝:“??”
任天高瞥了一眼,相当上道,毕竟也跟了江恕这么多年,不是人精也学了八成,这招他很懂啊,一眼就能看出江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想起当初因为龙凤胎的事被江总罚了半年奖金,还差点被发配非洲的血泪史,今天他学乖了,决定将功补过,青出于蓝替江总乘风破浪!
任天高一秒钟理好了自己的剧本,走到江恕身边,演出一副悲伤到不可置信的神情:“江总……您?您还记得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