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攥着江逾白送给她的那支遥控器胸腔中的一颗心都飞向了江逾白家里的小猫咪。她直接问他:“我能去你家里玩吗?”
江逾白一直在等林知夏的这句话。他欣然答应,带着她坐上一辆车,很快抵达他的家。
林知夏跟着他走进家门。她脚步轻快充满了期待还向江逾白倾诉道:“我小时候就想养宠物可是爸爸妈妈都不答应,我哥哥也不喜欢小猫小狗。我们去海洋馆秋游的那天,我赢了一只小企鹅毛绒玩具我把小企鹅当成了我的宠物。不知不觉,它陪伴我六年多了。”
“快七年了。”江逾白附和道。
林知夏欢欣雀跃:“我和你也认识七年了。”
这七年的光景,过得真快难怪有一句老话叫做“十年弹指一挥间”。
再过五个月,江逾白就年满十七岁了。他不禁暗想,十年后当他二十七的时候,他会过上怎样的生活?林知夏和他会维持着哪一种关系?
江逾白放慢了脚步,林知夏就问他:“你在想什么?”
江逾白脱口而出:“十年后的你和我。”
林知夏顺着他的意思说:“十年后……那是2021年了。”
江逾白试探她:“到了那一年你二十七岁有没有什么……人生规划?”
“当然!”林知夏有条有理地分析道“我一定要在二十七岁之前,做出轰动性的研究成果。从我十岁那年起沈老师就在培养我一直到我十五岁上大学我遇见了很多好老师、好学姐受到了他们的帮助……”
林知夏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堆话。
全是她的学术历程、心得体会。
江逾白从头听到尾没找到一丝一毫与“感情”相关的话题。他并未感到挫败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自从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抽空阅读了不少天才的传记。他发现,所谓“爱情”,只是那些人一生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牛顿一生未婚,达芬奇终身不娶,爱因斯坦的情妇几乎没断过,特斯拉可能爱过一只鸽子。
江逾白越发觉得自己前路渺茫。
林知夏的未来规划里,似乎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穿过一扇双开的木门,江逾白和林知夏来到了宠物活动室。这个房间,比林知夏的宿舍还大三倍,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浮雕,而江逾白蹲下来,扒开猫窝,展示了一只雪白的布偶猫。
那猫咪的毛发蓬松,两颗眼珠湛蓝,蓝的像是晴天的海洋,像是闪闪发光的璀璨宝石。
林知夏激动得不能自已。
“小猫咪,”她轻声问,“我可以摸吗?”
江逾白说:“你摸,这只猫很乖。”
林知夏蹲在江逾白的旁边。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猫毛,那只猫那就“喵”了一声,原地躺倒,露出毛绒绒、软乎乎的肚皮。
林知夏的心都要化了。
“它叫什么名字?”林知夏问道。
江逾白理所当然地说:“草莓。”
林知夏哈哈一笑:“我喜欢这个名字。”
林知夏在地毯上找到了一只电子老鼠这是特制的猫玩具。她按动遥控器,老鼠就在房间里绕着圈跑动。那只猫跳出了窝,开始扑老鼠,林知夏跟着猫咪走了两步。江逾白仍然背对着她,坐在地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猫追老鼠。他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从小到大,他总爱摆出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
他会不会炸毛呢?
林知夏玩心乍起。
她跪坐在江逾白的身后,凑到他的耳边,呼吸间的气流轻轻擦过他的耳尖。肉眼可见,他的脊骨僵硬地挺直,耳根也稍微有些浅红,可他还是恪守着一贯的风范,没有开口讲话。
林知夏的胆子变得更大。
她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又向前挪动半寸距离,轻声问他:“你为什么不敢回头看我?”
江逾白反问她:“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近?”
“不可以吗?”林知夏质问他。
“当然可以。”江逾白诚恳地说。他大大方方地邀请她:“你再靠近一点。”他抬起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肩:“你可以……靠在我的肩上。”
林知夏和江逾白相识了六年多,江逾白从未对她流露出一丁点攻击性。他温和、善良、正直、有耐心,非常尊重她。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安全感。或者,更准确地说,在林知夏的世界里,“江逾白”三个字就等于安全感。
林知夏从心所欲,轻轻地倚靠着他的肩膀,诚实地描述自己的感受:“好奇怪,我最近才发现,我离你越近,就越觉得快乐。”
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