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凫:“因为你不想让别人管你叫负心汉,管方晚晴叫狐狸精,说你三叔是个禽兽不如的人渣,所以只能把脏水泼到我头上。好了知道了,跪安吧,你身上那股垃圾味熏到我了。”
齐玉轩:“”
舒凫实在懒得与他粉饰太平,一套组合拳打完,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还能顺着这一口气再打十个。
孤光剑一直在剑鞘中嗡嗡作响,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砍人。舒凫索性将它抽了出来,虚虚提在手中,转过身逆流而上。
“姜”
齐玉轩还想再说什么,这一声却未能成型,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嗓子眼里。
其一,是因为方晚晴挽住他的胳膊,不动声色地制止了他。
其二,则是因为
“哇哦。”
在舒凫面前,通往上游的崎岖山道上,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一头熊。
一头身高三米、双腿直立,乍一看有四个舒凫那么壮实,一巴掌就能拍烂她脑壳的,巨大黑熊。
舒凫步子迈得急,一下没收住,险些一头撞进熊肚皮上的绒毛里。她再一抬头,正好迎上黑熊张开的血盆大口,一股热烘烘的酸臭气息兜头喷了她一脸,几乎熏得她两眼一黑。
舒凫第一反应是:这熊口臭不小,吃完人肯定不刷牙。
“姜若水!”
齐玉轩眼看着黑熊“嗷呜”一口咬下,到底还是顾虑着父亲的嘱托,厉声喝道:“别逞能,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话音未落。
舒凫脑门一偏,堪堪避开黑熊张开的大口,接着一手扳住它上颚,另一手紧握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身刺入了它嘴里!
黑熊:“?!!”
齐玉轩:“!!!”
仿佛有灵的孤光剑:“”
如果孤光有剑灵,剑灵有感知,这会儿可能已经被熏得晕过去了。
但舒凫顾不上这些。三个月来,她每天与天璇峰弟子比试过招,如今出手快稳准狠,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一招一式都直逼要害,见血封喉。
出剑不封喉,等于没出剑。
只不过,她“封喉”的姿势有点不一样就是了。
“小心些。”
舒凫将剑尖抵在黑熊喉头的软肉上,下颌微抬,双眼狡狯地眯成一条线,“你这嘴一合拢,下半辈子可能就吃不了东西了。”
黑熊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噫呜呜噫。”
舒凫:“我听不懂。”
黑熊:“噫呜呜呜呜呜噫!!!”
舒凫慈眉善目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九华宗用于试炼弟子的,要么是没有灵智的魔兽,要么是走过邪道、伤人性命的妖兽。你在外面吃过人,对不对?”
黑熊泪眼汪汪,拼命把嘴张得更大:“鹅戳辽,鹅债也卜敢辽!”
“你瞧你,普通话都说不标准,讲话讲得跟火星文似的。熊啊,还是要多读书。”
舒凫笑得更慈爱了,伸手在黑熊腮帮上拍了一拍,“放心吧,人吃牛羊,熊吃人,都是自然现象,我不打算追究。只要你不吃我,我就不会为难你。”
熊似乎是听懂了,憋着两包眼泪,可怜巴巴地点头。
舒凫果然说到做到,略一颔首,反手利落地将长剑抽出,剑身光亮如新,一滴血也没有沾上。
当然,口水还是免不了的。
孤光剑嗡嗡震颤两下,突然拖着舒凫的胳膊向下一垂,自闭了。
“剑兄,想开点嘛。”
舒凫好言好语地开导它,“你看看我,半个脑壳都被它吞进去了,这味儿好像三年没洗头。要不,回头我给你一起洗洗?”
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提着剑迈出一步,却只见站在自己对面的齐玉轩面色铁青,表情僵硬,双唇像缺氧的鱼一样开开合合,半天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姜你”
“玉轩。”
方晚晴紧紧搂着他一条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揉到他身体里去。
“嗯?”
舒凫挑眉,“齐公子,你想说什么?”
齐玉轩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她这一手剑虽然够快,却未必能让他目瞪口呆。
所以他这番模样,必然还有其他理由。
当然,舒凫清楚这个“理由”。
就在齐玉轩欲言又止、天人交战的当口,她倏地顿住脚步,手腕一勾,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刁钻角度,头也不回地向身后刺出一剑。
啪嚓。
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一簇带着热气的血花飞溅到她手上。
“呜呃”
在舒凫身后,被她放过一马的黑熊并未离去,反而高举利爪,企图趁她不备,一把撕裂这个人修瘦小的身躯。
齐玉轩之所以表情僵硬,正是因为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有意出声提醒,却碍于身边还有个心思敏感的方晚晴。在方晚晴面前,他不知该不该开口提醒“前未婚妻”,一时犹豫,就这样错过了开口的时机。
幸好,舒凫眼观六路,耳闻八方,并不需要他的提醒。
就在黑熊下手之前,她的剑锋已经穿透厚实的熊皮,不偏不倚直刺入它心脏,剑尖从后背破体而出。
黑熊放声惨嚎,却被长剑牢牢钉住,好像铁签上的烤肉一般动弹不得。任凭它如何挣扎嘶吼,也无法阻止生命力随着血液一同流失。
“我就知道,你是诓我的。”
舒凫轻声细语地向它说道,依然没有回头,“也对,九华宗对妖兽一向宽容,若不是怙恶不悛,你又怎么会被关到这里?”
“不过幸好,我也是诓你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放过你。”
“”
黑熊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再见,谢谢你送我上分。”
舒凫轻快地撇了撇嘴角,原地一个旋身,将那柄吹毛断发的利剑抽了出来。
剑身带出的鲜血如同瓢泼一般,瞬间避无可避地洒了她半身,在她脸颊上留下几道醒目的血痕。
飞溅的血花之中,不仅是舒凫自己,就连一旁方晚晴的精致妆容和昂贵衣裙都难以幸免,被溅上了好几个零星血点,骇得她连连后退。
“”
舒凫就这样披着半身鲜血抬起头来,冲着齐玉轩和方晚晴一咧嘴,露出个近乎友好的微笑:
“齐公子,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她的笑容足够友善,但搭配这副尊容,怎么看怎么像个变态杀人狂。
齐玉轩:“没什么,打扰了。”
不知为何,他仿佛听见脑海中有个声音在说
公子,时代变了。
他突然有点想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凫哥:谢邀,人在俄罗斯,刚杀完熊回来,宁有事吗?
那一天,齐玉轩再次回想起了被苏维埃支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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