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沅想通了,看着院儿里的桃李花树,都觉得多了几分可爱
唉?那树下是,堂姐?为何偷偷摸摸的?绣院里头的姐妹儿还要说啥悄悄话?可以约着回家聊呀,聊得来做手帕交不是更好
!!!
杜沅借着树丛隐匿身型,多站了会儿,又是一杯茶的功夫,两人才四下打量,瞧着没人就分头走了
这样遮掩的举动更让杜沅放心不下,害,终归是自家堂姐,就当她多管闲事吧
她溜达去了教席处,随意聊了聊,翻了名册。掐着上课时间去了那傅兰的院子,蹭了半节课听,旁人也只道,看来绣院是要出大动作了,这杜家小娘子这些日子跑得太勤快了
绣娘们都绷紧了神经,不敢行差踏错
果然是那树下郎君的妹妹,这小哥胆儿有点肥噢,虽然是情爱无门第之分,但脚踏两条船就是你太野了!不是,这都啥劣根性啊,自己不着四六的,还这么自信
她琢磨着怎么把这事儿给探明白才好
还没等她想出个头绪,就偶然听到,姑姑和娘亲的谈话,说到了隔壁单县,这县令的儿子年过而立,去年新丧,前头的大娘子留下一儿一女,这哥们儿文不成武不就的,还颇讲读书人的排面,家里莺莺燕燕也是不少,美其名曰红袖添香!去年蹴鞠赛,他还带了个小妾来看,肥头大耳的油腻模样,他院儿里的污臜事儿早已是街头巷尾的谈资,
杜沅推门进去,屋里两人都停了话,端茶做喝水状
“阿娘,姑母,堂姐真要许给那单家衙内?”对这些事儿,她还是擅长打直球
“你小娘子家家的,理这些作甚?”郑氏先出声喝止她
“阿娘,小娘子也要长大要送去别人家的呀。若是不理这些,睁眼瞎一样去了别人家,岂不是任人搓磨”
“呸呸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童言无忌无忌啊”
“阿沅,你来,你有什么主意?”杜戌娘喊了杜沅过去
杜沅掩上房门,给两位长辈添了茶水,才说话
“我自然知道,婚姻大事,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做小娘子真是好没有意趣,不比男二洒脱,可读书作赋科举走天下,小娘子只能学着针织女工,小小年纪就盲婚哑嫁,或因家族利益,或为家计兄弟的亲事,给换,给卖去别人家。从此侍候别人家,终其一生都在操劳。真是没意趣”
“你这孩子,哪儿来这样多想法”
“阿娘,堂姐如何,您也是瞧在眼里的,再规矩能干不过,这样好的小娘子竟要白白去给一个一事无成的老男人做填房,那家的儿女也不比堂姐小几岁!何苦来哉!”
“杜家又不是那穷的揭不开锅,要卖女儿的人家,何必,”
“够了,越说越没道理!这是你能编排的?真是肆意妄为,什么都往外说”
郑氏第一次冷脸发火
杜沅心头渐渐回凉,是她太飘了。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就自觉带入救世主了,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没有分寸,在自己的圆圈内做事,是她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