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国公,皇后的祖父容进帛,早年管理家族的绸缎生意,后来慢慢做大,渐次各行都有涉猎,发展成为江南的商业龙头容氏商贸。
后来容茵封为皇后娘娘,容进帛受封享国公,带领着自家这一支进京,将生意全部放给容家二房管理。
容家二房的老爷子容盛帛,能力平平,因为以前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心尖子,各官员倒也给几分面子,将家族生意打理得顺风顺水,渐渐跟江南织造联手,垄断了江南的织造业。
后来,皇上决定开放海市,容家一口气便建立了自家的船队,可谓赚的银子便如海里的水不可斗量。
可是,娘娘失宠了,容家的生意即刻便跟封印了一般,到处受阻。几个月来,容家二老爷子不愿意承认这几年全赖皇后娘娘的荫蔽,于是责令二房所有人员一直瞒着享国公。
二老爷子想着陆上的生意受阻没有关系,自己还有海上的贸易。于是几个月前,将族内产业中的绸缎、瓷器、茶叶等,还大肆收购了粮食,装满自家的船队,浩浩荡荡从海上运出去。
不想前几日,船上的几名水手回来了,跟叫花子一样,带回来一个晴天噩耗容家的商队在倭国附近遭遇了海盗,船上的货物乃至大船,全被劫走船上的人员几乎全部丧命,几个人拼劲全力带着容家二房的嫡长子,在容家排行老二的容文轩跳海逃亡,不想容文轩最后还是在海里耗尽全力,葬身大海。
容盛帛当场昏厥,醒来便瘫在床上了,不能言语,只能挣扎着一对浑浊的眼珠子,无能为力。
容家二房兜不住这个损失,来不及忙活容文轩的丧事,忙进京告知享国公,那天正是皇上的万寿,阖府只有享国公容进帛在家,容盛帛的次子三爷容文亭不管不顾地将事情全盘托出。
到底是享国公,生意上的起起落落经历得多,听了倒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激动,只是静默着,看着自家的子侄,心里叹息四个字“愚蠢误家”。
享国公最后终于发话对容文亭说:“战场上没有常胜的将军,做生意也是一样,有赚有赔在所难免。你回去,一则好好将文轩的丧事办了,二则照顾好你父亲,告诉他宽心,宫里有皇后娘娘,还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吗?”
容文亭听了这话,不由得痛哭流涕:“伯父,您还指望着皇后娘娘呢?若不是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咱们容家的生意做不下去,我父亲何至于为了家族铤而走险,将宝全压在海外商贸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享国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容文亭看这情形,明白府里是瞒着老爷子呢,于是将皇后失宠、谣言再到买凶杀人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伯父,茵儿好好的皇后不做,干什么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今皇上是还没有彻查清楚,等案子水落石出,咱们容家不定怎样大祸临头呢!我父亲也是未雨绸缪罢了。”
这话享国公是听明白了,皇上还没有怎么样呢,容茵倒是先被自家叔父定了罪!
说到底生意失利乃二房独断专行、决策失利造成的,享国公连一句重话也没有说过,这容文亭却为撇清责任,赤裸裸地攻击当今皇后娘娘。照这样下去,就算娘娘再怎么行端立正,有这样的族人,早晚也要出事。
享国公越听越生气,老久喘不过一口气来,身边的陆老管家忙上前帮着顺气,却是无济于事,享国公一口血喷在地心,身子如同倾倒的大树,直直地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