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繁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行人的影子，漂浮着花灯的河面上有几艘花船停靠在岸边，几个船夫坐在岸边闲聊消磨时间，他们这里很偏僻，柳树垂下的柳枝遮挡着所有探向这边的视野，包括漂浮在空中正搜寻着什么的法宝。

“绝城的花船天下有名，我们要不要租一艘？”黎恬抬头看了一眼不甚明显的月牙，睁眼说瞎话，“今晚月光就不错，我们可以边游湖边赏月。”

她说着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旁边的红衣美人。

可惜美人的脾气不太好，声音比夜色更冷，“我和你出来不是听废话的。”

祁凤站在岸边，丝丝缕缕的夜风吹乱了她垂在胸前的墨发，夜色中一身红衣格外地惹眼，“若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我不满意，明天九霄的黎岛主就当面去和杨家主谈一谈自己为什么会住在杨家的院子里吧。”

她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黎恬，这次黎恬没有易容成灵心的样子，也没有易容成她们初见时那个翩翩公子，一个长相温婉秀美的女人，一身青色衣裙衬着唇边的笑容犹如一块暖玉，但可惜这块玉暖不到祁凤。

“这张脸这么没用吗？”黎恬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下次我换个更好看的。”

祁凤静静地看着她。

黎恬摸了摸鼻子，转身带路，“这边。”

祁凤跟着黎恬顺着河岸走了一会儿，几艘花船出现在了视野里，她知道黎恬说的游湖赏月只是玩笑，视线在花船上扫了一圈就移到了别处，很快就发现了那几个船夫。

看起来就是几个普通的凡人，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黎恬微微侧头在祁凤耳边笑着道：“看中间那个。”

祁凤按照她说的看过去，中间的船夫个子比较小长得也很普通，正听着同伴的闲聊靠着柳树昏昏欲睡，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祁凤挑眉，“魔人？”

黎恬含笑点头。

昏昏欲睡的魔人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他睁开眼睛小心地观察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祁凤和黎恬的身影，心中顿时一沉，他的手掌按在地上想要起身绕到树后然后悄然离开，但是刚一动，旁边闲聊的同伴就同时出手将他按在了地上，那速度和力道都不是凡人所拥有的。

魔人：“……”

“岛主，你们可终于来了。”剩下的那个船夫一点都没有被这场面吓到，她跳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着黎恬挥手，“再不来我们都要胡言乱语了。”

魔人抬起头，怒瞪着那个船夫，声音嘶哑，“你们什么时候易容待在我身边的？”

这几个人之前分明都是凡人。

“不早不晚，三天前。”小六对着魔人笑眯眯地说道：“易容术可是我们九霄的绝活。”

祁凤和黎恬走过来，前者低头看着魔人，淡淡道：“看起来实力一般。”这种人抓了也没用。

魔人在听到九霄的名号后就放弃挣扎了，他趴在地上，冷笑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别浪费时间了。”

“不用你说什么，抓你是想要确认点事情。”黎恬对着小六使了个眼色，小六半蹲下来，从胸口衣襟处拿出来一个瓶子，倒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魔人的嘴里。

魔人早已不顾生死，药丸进肚后也是一脸嘲讽的表情，直到几分钟后他感到不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黎恬，咬牙道：“你到底是谁？”

黎恬笑吟吟地介绍自己，“我是九霄的岛主，黎恬。”

“不可能！”魔人额头冒汗，整个人都疼得发抖，但还是死死地盯着黎恬，“你是……你是魔道的人。”

“我们岛主正魔两道通吃的。”小六一边嘟囔一边伸手扒了魔人的上衣，看着他肩膀上冒出来的红色印记，眼睛一亮，“血契。”

早在魔人质问自己的时候黎恬就已经猜到了会如此，所以并不意外。

祁凤看了一眼印记，问道：“血契是什么？”

“碧落的老宗主出身蛊域，蛊域的人都喜欢用血契控制手下。”黎恬说着若有所思起来，“看来碧落的少主真的还活着。”

“这血契也许来自蛊域呢？”

黎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笑出声，“蛊域的人死的可比碧落干净多了。”

被某个愤怒的人整个血洗了，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