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野鹤对邪龙(1 / 2)我爹退了龙傲天的婚首页

“为民除害。”江白露看着字条上的字迹,将它揉成了一团扔进了翻滚的云河,陛下龙体欠安,却又不肯叫医生,凡事都让她一个人忙活,她的头都快要忙掉了,哪有时间为民除害。

等下,为民除害之后是不是就不用忙了。

“陛下有什么亲信吗?”江白露问道,提着笔准备记录一下,“谁可以信任,谁不可以,麻烦告诉我一下。”

梁枫半合着眼睛,接过杯子来喝了一口热水,“那些朕自己清楚就好了,你谁也不要放进塔里来就可以了。”

“将外衣给朕,月白色的那件。”他低声说,江白露把衣服从柜里拿出来,递给他,“陛下还要去上朝么。”

梁枫懒得讲话,将衣服接了过来,白发的青年没有束发,霜色长发散落在衣服上,没来由的有几分萧疏落寞。

江白露平日里看天帝一家,总觉得天威无量,不曾觉得这白发如此凉薄寡淡,她将白玉梳子递给了梁枫,问道,“回来的时候想吃什么么?”

“朕说了你能做出来么?”梁枫说道,江白露觉得这句话倒也没错,她做饭的确不太灵,两个人为了不浪费粮食真是受了不少苦,“我尽量吧,先告诉我吧。”

“实在不行我去天街上买一份。”江白露信誓旦旦地说。

梁枫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你有钱么?”

“没有。”江白露意识到这还真是个大问题,梁枫你还真是英明神武。

梁枫用手帕掩着嘴,咳了一会,江白露见他拉开了一个抽屉拎了个荷包出来,扔在了她的手上。

“后山有个角门,”梁枫说,“出去之后你自己找路吧。”

“陛下是直接不指望我努力了么?”江白露感到了淡淡的挫败和忧伤,然而更多的是不用做饭了的愉快,她实在不擅长干那个,她打开荷包来看了看,里面的银角子攒了满满一袋,还有一枚晶莹的小钥匙。

都城内不许驾云,因此这要是去趟天街,估计半天就交代了。

江白露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梁枫这还真是把性命交在了自己的手上啊,若是自己出去顺便买包化龙粉什么的丢进去,他不死也残废了。

唉,话说回来,早两天梁枫病的正重的时候,她想干什么干不了,现在才想着搞事,是喜欢挑战自我么。

“对了,陛下想吃什么来着?”江白露问道,这荷包十分精致,绣着青云白鹤,配色淡雅而漂亮,想不到梁枫居然还有这么精巧的东西。

“你看着办吧。”梁枫说道,他的确好了些,行动举止虽然有点疲累,但是也基本恢复了,不像前几日那样虚弱了。

前几天的时候梁枫的确病的不轻,江白露曾一度以为他要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他登基已经有两月余了,然而这并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虽然朝中的事情基本上能正常运转了,然而老天帝的旧部并未宣判,原来的太子党也未清算完成,梁枫病的这三日,用暗潮涌动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然而风暴的中心总是平静的,江白露一脸淡然,该吃吃,该睡睡。

梁枫曾问她,“你不怕么?”

“怕什么?”江白露笃定地说,“就算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这九重天高,人才济济,我就不信还能轮得到我。”

她借了梁枫一支笔,调了朱砂,在黄符上慢慢写着符咒,梁枫一行行地看着,“想不到你对这种封锁类的咒术还颇有研究。”

江白露用笔挠了挠下巴,“陛下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写,我想不太好。”

所谓的符咒,就是一种权限,规定什么能够在一定范围内存在,确切来说,它是反向的,规定什么东西不能在一定范围内存在。

“若是用在门上的话,那就把你我之外的生灵都禁绝了吧。”梁枫淡淡地说,他有些倦了,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奏折。

“嗯,”江白露提起笔写完了符咒,“陛下真的不准备找几个专业人士来料理生活么。”

梁枫没有回答她,他似乎陷入了什么其他的思考中,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没有,江白露大功告成,将笔扔进了涮笔筒,朱砂在净水中扩散开来,她拿着崭新的符咒下楼去了。

梁枫张开了眼睛,看着那个穿着朴素布衣的女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想起了他有意无意地打听这个女子的时候最多的听见的那句话,江家大小姐是个奇人。

此人是个大写的宠辱不惊,明明白白的红尘薄幸人。

做一件事便做一件事,无所求也无所谓。

他原本以为这是这女子因为此生嫁不了人,要当一辈子老姑娘的放任自流赖以派遣,没想到她不过生性凉薄,万事不上心罢了。

本来顽石一块,做主子与做奴才,对她而言,并无分别,自己宠幸也好,不宠幸也好,不过过眼烟云。

她天生一对下三白,相学上说这种人生性寡淡无情,天然带着倦怠和一种近乎不屑的气质,若是明媒正娶做天后,估计少不了人说嘴。

此人如风如云如野鹤,成不了凤凰的。

同样他也不是真龙,梁枫垂下了眼睛,想,他躺的久了,虽然身上还是没力气,不过也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否则浑身酸疼。

他从窗子望下去的时候看见了江白露站在门口,似乎与什么人说着话。

“我便站这里了,若是想找我有事,出来讲吧。”江白露将符咒往塔门上一贴,依着门框说,“为民除害的好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