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山庄的栗子糕、小叶姑娘的口味、做糕点的师傅……三者之间的关联,难道会与风凌公子的身份有关?”
白九霄一语道破,江轻鸿这才回过神,点头道:“不错,那日在风凌山庄做客,席间酒菜多是主人为在场的每个人特意准备的,譬如这栗子糕。”
白九霄立刻道:“那他们为你准备的是什么呢?”
“是一壶酒,窖藏三十年的陈年白露。”
说到这个,他忽然看向了叶小蝉。
“小叶,记得我第一次当灵云庄,你为我准备的也是这种酒。”
叶小蝉并不明白,眨了眨眼睛道:“是啊。”
江轻鸿道:“这种酒从前我是十分爱喝的,不过近一年我已很少有机会能喝到,只因这酒实在太珍贵稀有,尤其是窖藏十五年以上的,要得到一坛实在不容易。”
叶小蝉白眼一翻。
“是呀,所以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替你找酒,费了多少工夫,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让我找到了半坛。”
“半坛?”
“是,说起来还要谢谢你那位姬老板,要不是有她帮忙,我恐怕连这半坛都找不到的。”
江轻鸿忽然问道:“那现在那半坛酒呢?”
被他这突然一问,有些将叶小蝉问傻了。
叶小蝉想了想,道:“当然还在灵云庄啊,上次请你喝了那一壶之后,就存在那里了。本想着等你求我的时候再拿出来,可是谁知道姬老板早已准备了更多更好的酒给你,你当然就不稀罕了。”
提到这个,叶小蝉话中就变得酸溜溜了。
江轻鸿不由锁起了眉。
白九霄悠闲的仰着头道:“江兄总不会是想说,自己在风凌山庄喝到的酒与之前小叶姑娘为你准备的是同一坛吧。”
叶小蝉吃了一惊,不悦道:“什么?胡说,怎么可能是同一坛,就算风凌山庄的人再神通广大,也不至于到灵云庄去偷酒吧!”
“偷酒当然不至于,不过若真的是同一坛,那问题可就大了,好在现在灵云庄既已毁了,这就叫死无对证了吧。”
听白九霄悠悠说完,叶小蝉忽然也不说话了,因为她已明白了白九霄的意思,而那极有可能也是江轻鸿现在的想法。
哑然良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不,不会的,没道理的呀,姬老板怎么会与风凌山庄有什么关系……”
“不论他们是否有关系,灵云庄这次出事都太蹊跷了。”
说话的是江轻鸿,白九霄笑了笑。
“英雄所见略同,一把火无声无息的就将庄子烧了,难不成那庄里都是死人么?”
“是与不是,大概只有一个人知道了。”
江轻鸿与白九霄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已知道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于是江轻鸿便走了,叶小蝉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走的。
屋子里又只剩下白九霄与洛玉影。
白九霄忽然道:“你没有看到?”
“什么?”
“她呀,她有问题。”
洛玉影平静的眼波未生涟漪,只淡淡问道:“谁?”
“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洛玉影不说话。
白九霄道:“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知道那幅画一定是她拿走的。”
“你说画是小叶拿走的,可有证据?”
“没有,不过当时也许是有人看到的,可是那个人却选择了替她隐瞒,看来你对她确实不错。”
洛玉影淡淡道:“她还是个孩子,调皮些总是有的,而且我知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她虽然不会承认,但并不会瞒着江轻鸿的。”
“她不瞒着他,也许是因为她知道瞒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是不擅长说谎的,但有些人说谎话的时候却是脸不红心不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站起身的白九霄走到了洛玉影的对面,继续道:“知道江轻鸿喜欢陈年白露的是叶小蝉,叶小蝉也曾与其他人同桌而食,要知道别人的喜好并不难,单从这一点来说,姬灵云有嫌疑,叶小蝉也一样……”
“你怀疑她?”
白九霄嘴角一扬,“我只是说自己察觉到的。”
洛玉影道:“因为你不了解她,也不会了解江轻鸿对她有多么重要,即使她会欺骗所有人,也唯独不会欺骗他的。”
她眼中似有什么在闪烁,又是类似于那种浓的化不开的忧伤,似乎有什么引发了她的感触。
“在情感上,女子总是要比男子更敏锐,也更长情的。”
白九霄眨了眨眼睛,“总也会有例外的吧,譬如你,我现在有些好奇,你会不会是例外。”
“我?”
洛玉影扬眸,柔弱清凉的目光凝视着白九霄。
“我希望自己是例外,因为我不要去重复某些人的旧路,绝不会。”
有一刻,她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那又像是一种排斥,像是被伤过的人才会的,深恶痛绝的排斥。
白九霄有些无趣的一扬手。
“算了,我随便说说的。”
他当然只是随口说说,他并没有真的怀疑叶小蝉什么。
一个整日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的人脾气或许会大些,性情或许会坏些,但要让叶小蝉来安排些阴谋诡计,倒真的难为她的脑袋了。
“你歇着吧,我转转去。”
洛玉影又在咳嗽,白九霄草草交代了一声,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刚走出来,就见老神仙正揪着一个人的耳朵,往回拉扯着。
“哎呦呦,师父,你慢点……”
被拉耳朵的自然是被抓回来的小神仙,他疼的呲牙咧嘴,一见白九霄就大叫道:“白大哥,快救我!”
白九霄从门口跳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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