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算戳到卫滁的痛处,倏地跳起来,指着裴琛的鼻子,哇哇大叫:“裴琛你可别乱说,小爷我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知道京城最大的春。楼,倚红院听说过没?小爷我可是进进出出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怎么可能还是雏儿?”
裴琛不欲在这件事情上争执,发现账本没有问题,便合上,沉声道:“这几个月我不在,茶楼可有何问题?”
说到正事,卫滁收敛脸上的随意,正色道:“茶楼近日没有什么状况,不过……”
裴琛眉头紧锁,“不过什么?”
卫滁不欲回答,反问,“你可听说过王德鸿此人?”
“王德鸿?”裴琛垂眸思索片刻,才道:“你是说的可是太子殿下身旁的那个王公公?”
卫滁一拍大腿,眉飞色舞,“正是此人!他这个人可是有趣儿。”
“如何有趣?”裴琛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卫滁,眼里满是不耐。
卫滁原本瞧他对此事感到好奇,正值新鲜,欲掉一掉裴琛的胃口,但瞧他这幅模样也只好作罢。
站起来,甩甩衣袖,摇头晃脑道:“你可知,在你成亲那日,王德鸿这个人带了个残缺的小太监。可奇就奇怪在这个小太监是个瘸子,同你一样左小腿有疾。还在茶楼里故意大声使唤这个小太监。你说——这奇不奇怪?”
伏身靠近裴琛,脑袋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好奇裴琛的反应。
“有残缺的小太监,还是个瘸子?!”裴琛眼神盯着桌上的茶盏,喃喃自语。
随即想到那天晚上见太子的场景,心里就无端地生出一股警戒。
卫滁这人胆子大,心里止不住的好奇,冒着被裴琛打的风险还是想得到答案。
贴在裴琛的耳边,扑闪着大眼睛嘟囔道:“就是就是,还是个瘸子呢!”
话里话外都是看好戏的意思。
裴琛心下微讽,转过头,盯着卫滁一字一句道:“呵!这王公公还真是同你所说的,有趣极了!”
他两虽是同龄人,但卫滁最害怕的就是裴琛的那双漆黑的眼睛,只要他一瞧见这双眸子,心里就止不住地发颤。
或许就是因为这双漆黑阴郁的眸子,他才和裴琛这个人走到一块。
卫滁烫似的收回搭在裴琛肩膀上的手,眼神躲闪,打着哈哈,“王公公这人有趣甚么?!不过是个阉人而已。咱俩不谈这个,不谈这个……”
裴琛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不和你说笑,王公公这人……”
“怎么了?不就是个阉人?有甚么好关注的?!”卫滁又瘫在椅子上,嘴里磕着瓜子嘟囔。
裴琛心里一阵阵无奈,这件事也是卫滁提起的,最终却也是他要放开王公公这个关键人物,也不知找卫滁作为自己的同伴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深吸一口气,叹道:“还是要多加小心。”说罢,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润润嗓子。